1990年1月1日,江城武汉,暴雨如注,雷电交加。
雷宜雨猛地睁开眼睛,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,渗入衣领,与母亲膝盖的血迹混在一起。他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疼痛感让他确认——这不是梦。
上一秒,他还在2035年的实验室里,因连续72小时高强度工作而猝死。下一秒,他回到了18岁的高中毕业季,回到了这个改变他一生的雨夜。
堂屋里,昏黄的白炽灯泡在风中摇晃,光影斑驳地映照在斑驳的墙面上。墙上的挂历被雨水浸湿了一角,但依然能看清那个用红笔圈出的日期——1990年1月1日,武大报到的日子。
他的目光缓缓下移,瞳孔骤然收缩。
母亲跪在地上,膝盖已经磨出了血痕,双手颤抖地捧着一堆被撕碎的纸屑——那是他的武汉大学录取通知书。
雷明撕通知书时,故意将碎片撒进痰盂,痰盂底部残留钢渣。
堂哥雷明站在一旁,手里捏着唯一完整的通知书封面,得意地晃了晃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:“婶子,您儿子连钢笔都买不起,去武大也是丢人!”
雷宜雨的心脏猛地一缩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前世,他的大学名额就是被雷明顶替的!
而母亲,为了凑学费,跪着求了一整夜,最终病倒,再也没能站起来。
大伯雷建国叼着一根“大前门”香烟,烟灰弹在母亲的手背上,烫得她瑟缩了一下。
“弟妹,不是我说,就你们家这条件,供个大学生?做梦呢!”他吐出一口烟圈,语气轻蔑。
雷宜雨的手指攥紧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这一世,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!
他的裤兜里,有一份湿透的《长江日报》——1990年1月1日的报纸。
头条赫然写着:《国企改制试点启动》。
这是他的重生证明,也是他未来狙击大伯的武器。
前世,他45岁猝死前,曾是市值千亿的科技公司创始人。
而现在,他清晰地记得:
1990年3月汉正街国库券黑市的坐标——那是他前世的第一桶金。
武大档案室的李主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