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帆怒不可遏:这狗娘养的!明知鼎哥不常作诗,偏偏还挑自己擅长的!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!
卢培春见钟帆暴跳如雷,眼中那抹得意之色更浓,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。
“钟二公子此言差矣。令兄钟鼎钟大人,乃是今科钦点的会元,文采斐然,名动天下。本公子不才,也曾侥幸得过乡试解元。”
“你我皆是读书人,以诗会友,本是雅事。何来欺负一说?莫不是……钟大人怯了?”
哼,跟我斗?今日便让你们钟家彻底颜面扫地!
“正是此理!”一旁的赵鸣立刻摇头晃脑地附和,下巴抬得老高,斜睨着钟懿和钟帆,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耐,“你们要是觉得自家本事不济,怕输了丢人,现在滚蛋还来得及!别在这儿磨磨蹭蹭,耽误大家的时间!”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钟帆气得浑身发抖,他咬牙切齿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两个狼狈为奸的无耻之徒!卑鄙小人!”
卢培春见钟帆气得语无伦次,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,他与赵鸣相视一笑,彼此眼中尽是猫戏老鼠般的戏谑与快意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,空气几乎凝固之际,一道清朗平静的声音,毫无征兆地注入这片喧嚣之中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。
“初月如弓未上弦,”
钟懿负手而立,目光悠远,仿佛透过眼前这些跳梁小丑,望向了九天之上的那一轮初升的月牙。“分明挂在碧霄间……”
话音未落,场中陡然一静。
卢培春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。
赵鸣脸上的轻蔑凝固了。
钟帆满腔的怒火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诗句浇了一盆冷水,微微一滞,有些错愕地看向钟懿。
三人几乎是同时顿住,过了好几息,才猛地反应过来。
钟懿这是……已经开始作诗了?!
钟帆虽然对诗词一道向来是一知半解,囫囵吞枣,但他此刻清晰地感觉到,鼎哥念出的这两句诗,意境不凡!
更重要的是,这速度!简直是念头一转,佳句自来!
他心中那股憋屈瞬间化为狂喜,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,指着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