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位,耶律重元。
萧钰坐于桌子前,手指轻敲着桌面,侧耳听着他低声念出那些关于耶律重元的资料,神情始终淡然,但眼底却闪烁着一丝冷意。
“父耶律迭里是太祖的亲信,受任惕隐。太祖去世后,父却反而支持耶律倍,忤旨。被下狱审讯,加以炮烙,被杀。”
白衍初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:
“三王之中,他看似最不起眼,却是最危险的一个。”
“此人狡猾且心机极重,善于隐忍,善权谋。因父亲获罪,曾被送往玄唐做质,幼年受尽屈辱。但如今的南院大王称号,以及封地,都是他一步步谋算而来,不靠皇恩,不凭血统,纯靠自己争取。”
萧钰挑挑眉:“听着倒是个‘后天努力’的主……那他的劣迹呢?”
白衍初微微蹙眉,像是有些犹豫,随即将册子翻向她,意有所指地顿了顿。
萧钰疑惑地探头,目光落在一行行字迹上,视线越往下,眉头皱得越深。
尘封的往事,被层层剥开,露出其中血腥而残酷的真相。
——精通道法炼金术,目前是通灵境,会用朱砂在情人后背画招魂符; ——给侍妾喂慢性毒药,声称这是”同生共死的契约”; ——将曾经嗤笑过他的玄唐女官的小指骨做成陶俑,摆在书房当笔架,如今他的书房有三百个彩绘泥偶;”
——许诺带东辰的公主私奔,却在约定之夜带着她的嫁妆攻打东辰,平定叛乱,拿到了头功,获得了南院大王的封地。
萧钰盯着最后一行,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,后背寒意直冒。
“这主,是个病娇阴鸷的变态吧?!”
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手臂,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白衍初抬眼看她,沉思片刻,语气凝重:“恐怕得智取。”
萧钰思索了片刻,果断道:“要不……还是你来吧!”
一想到对方有暴虐倾向,她就有点毛毛的。
白衍初挑眉,似笑非笑地盯着她,揶揄:
“是谁前两天喝多了酒,说要站我身前挡枪的?”
萧钰一脸坦然,抵死不认账:
“谁?谁那么想不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