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刀,抬眼。
这一瞬间,白衍初的瞳孔微微收缩,萧钰的脸色竟比死去的高斌还要惨白。
她的唇已然冻成暗紫色,映衬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,宛若幽魂。
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,让他下意识上前一步,扶住她几乎要倒下的身子。
“你……还好么?”没有受伤的手揽过她的细腰,他低声问道,语气里难得带上一丝担忧。
萧钰扶着他的手臂,勉强能够站立。费力地扯出一抹笑,却显得比哭还难看:
“嗯……不太好,不过在你失去意识之前,咱俩至少得有一个人保持清醒,才能出去。快走……”
说完,她举起方才从高斌那里夺来的匕首,在水里胡乱洗了洗,而后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手腕划去。
白衍初猛地睁大眼,骤然伸手去拦:“你疯了吗?!干嘛?”
萧钰手腕一翻,动作快得让他措手不及,匕首划破肌肤,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出,沿着掌心滴落。她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,仍旧带着那种令人牙痒的神色: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……”
明明已经虚弱至极,却还是笑着卖关子,半点不肯给他解释的意思。
白衍初心头虽疑,却不得不先配合她,扶着她一步步往出口方向走。
二人成功踏上地面时,萧钰的身子已虚弱到连站立都尤为吃力,白衍初则比方才好上不少。
此刻他的灵息与她护住他心脉的那一缕火苗融合,灵息正在缓慢恢复。
他侧头,嗓音低沉,定定的看她,像是想要确认什么:
“你折腾这么大一圈回来,是为了救我么?”
萧钰瞥他一眼,轻笑:“你想多了,我只是顺手。”
这女人啊,嘴硬得很。
“安晋距离上京,可不止十天的路程;”白衍初低低一笑,眼底带着一抹深意,揭穿她,“十天,你还顺手逼得司徒拓狗急跳墙。我该说你好手段,还是该笑你工作能力优秀,不是一般的卷?!”
萧钰知道他此时不停地跟她说话,是为了避免她彻底晕阙过去,眼看刑牢门口的光越来越近了,她几近脱力。
此刻灵息全无、步伐虚浮,四肢也因寒潭水的浸泡提不起半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