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破房门的束缚,萧钰目光所及,首先是跌坐在地上的花舞,心里猛地一沉,不由分说便搭上了她的脉。
花舞的脉象紊乱至极,竟是两股截然不同的内息在体内纠缠搏杀,强横的一方试图吞噬另一方,而弱势的一方却不知该如何接纳融合,导致灵息在经脉中狂暴肆虐,稍有不慎,便是筋脉尽断、性命不保的结局。
“你对她……”
关心则乱,萧钰正要怒斥,抬首却见琴案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五弦琴断了两弦,琴身斑驳,溅满了殷红的血迹。血不仅来自断弦刮破的指腹,更从抚琴人的嘴角涌出,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之上,浸透了大片衣料,触目惊心,竟比花舞的伤势更重。
然而,他却丝毫不顾自身,只是紧皱着眉,焦急地看向花舞,声音虚弱却急促地问道:
“刚才的曲子,你可记下了?”
“女儿,记住了!”花舞气息微弱,但语气却坚定至极,轻轻颔首。
“好!很好……这首《风雷引》,怕是我最后一次弹奏了……”他似乎放下心来,连连咳出几口血沫,身旁的墨梅神色大变,慌忙上前欲替他顺气,却被他挥手阻止,强撑着精神望向萧钰,语气艰难却果决:
“郡主,你可以……带她走了……”
萧钰目光幽冷如霜,心中已然猜出七八分,却依旧难以认同对方的做法。
可眼下,她没有时间计较这些。
她抬手稳住欲拔刀的封崎,沉声下令:“先回花舞阁——”
刚踏入花舞的闺房,萧钰便毫不犹豫地将封崎二人轰了出去。
“守着外面,别进来!”
“可是,晓……”
封崎皱眉不解,只以为花舞因琴声影响内息错乱;白衍初则更是怀疑李彦绅设下圈套,张口欲问,却被萧钰冷冷顶了回去,二人直接被关在了门外。
封崎刚要推门,谁料萧钰干脆利落地落了门闩,断绝了一切质疑的可能。
她哪有功夫与他们解释?再拖延一刻,花舞便有性命之忧。
“花花,我帮你疏通经脉,放松,不要抵抗我的灵息。”她按住花舞的肩膀,语调难得地温柔了些,“可能会疼,忍一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