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然而至的女子,手中的剑似一枝柔软的垂柳,纤巧轻盈,然一旦挥出,竟半点不逊色于寻常刀剑,甚至更加凌厉。
不过一盏茶的时间,暗杀者已然死伤大半,船顶的弓箭手也再无还手之力,局势眼看着就要稳住。
然而,女子的眼眸却愈发幽沉。
她抬手削落一名刺客的刀刃,眸中寒意更浓,语调不容置疑:
“惕隐大人,你最好合作些。他们要的,根本不是灵柩,而是灵柩内的东西。我不关心那是什么,但麻烦你,倘若东西到手了,我们最好立刻离开,等待救援。”
“少楼主见笑了。”
坐在不远处的惕隐大人,却不紧不慢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悠然一笑,“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头一次见到这等血腥场面,有些害怕,腿软,走不了路。还请少楼主过来扶我——”
那人笑得宛若偷腥的猫儿,神情虚伪得滴水不漏。
萧钰暗暗磨牙。走不了路?谁信!
任谁都能看得出,他分明是在装。就算他不以武艺见长,可当初营州亲征,她亲眼见他身披将帅战甲,策马随驾而行。
如今却端坐不动,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,根本没打算离开这艘画舫半步。
她翻了个白眼,正欲讽刺几句,却在无意中瞥见他身侧那女子,不由微微一怔。
方才混战之间她未曾细看,此刻定睛望去,那女子……竟真是毫无灵息波动。
两人目光一触,花舞却神色自若,眉眼澄澈,竟毫无惧意,甚至带着一丝饶有兴味的好奇,坦然迎视。
她那一双如琉璃般的眼眸,清澈、宁静、无波无澜,仿佛映不尽人世风尘。
萧钰一愣,竟鬼使神差地朝她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。
可笑归笑,心头的疑问却迅速浮起。
“封崎,”她开口,“这姑娘是谁?”
“船的主人,花舞阁的花魁——花舞。”封崎一边挡下一道凌厉刀光,一边淡淡开口,“本名,李思穆。”
话音落下,李思穆心头狠狠一震。
自她踏入伶人舫,便再无人唤过她的真名,更无人知晓她的来历。
两年光阴,她早将“李思穆”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