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十四,会试第二场考完,宋怀壁亲自去贡院门外接了宋允还家。
“我儿,府中出事了。”马车上,宋怀壁面露忧愁地道,“那夜你去过碧梧院,你母亲就病得吐血晕厥了,鸢姐儿那丫头非说是被你给气的。”
宋允那晚从碧梧院回去命进忠送他去了贡院附近的客栈,并不知谢桐被他气得吐了血。
骤然闻听此言,他有些怔然,谢桐竟被他给气吐血了?
她不是不要他这个儿子,根本就不在意他,怎么会被他给气吐血呢?
宋允脸色微沉,该不会是谢桐想要给他扣上不孝不悌的名声,故意做出被他气吐血的样子来。
他有些烦躁因,蹙眉问道:“母亲如何了?”
宋怀壁窥着他的脸色,气道:“昨日还昏睡未醒,鸢姐儿把持着碧梧院不叫我进去,防我跟防贼似的,这也便罢了,她竟还出去败坏我的名声,说是我要迎娶周氏入府,将你母亲给气得吐血昏厥的,以至于都察院的人在早朝上参我,我被皇上训斥了一番,如今已是赋闲在家。”
宋允有些惊愕:“您被罢官了?”
宋怀壁摇了摇头:“倒也没这么严重,圣上要我将内宅的事处理好了,再去上朝。”
宋允这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,但也十分恼怒宋十鸢的所作所为,“她真是不知道轻重,差点害您丢了官职,从前蠢也就罢了,现在清醒了反倒祸害起您来了。”
周炳昌提起宋十鸢那个犟骨头的孽种,也是一脸的厌烦,“我这手背上的伤就是她给弄出来的,她还要弑父杀我,你这个妹妹我是管不了了,我已经给初意递了消息,让她赶紧去求皇后娘娘的懿旨,赶紧跟五皇子成婚,省得哪日她再捅我一刀。”
宋允瞧见周炳昌手背上深得有些骇人的伤口,脸色变了几变,“她竟还敢对您动刀子?”
宋怀壁挽起袖子,又将手臂上的伤口揭开给宋允看,大吐苦水地道:“何止,这已经是那孽障第二次对我动刀了,前次我不过是教训她两句,她就敢顶撞我,我气不过给了她一巴掌,她就给了我一刀。”
宋允实在想象不出宋十鸢持刀的样子,他印象中的宋十鸢总还是从前那副蠢笨不堪的神态。
他倒是小看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