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……”裴岐野咬了咬舌尖,眉头拧得更深了,微微垂首看着她,语气凶悍地道,“总之你不要再受伤了。”
看见她受伤,他就不受控地想要杀人。
他说这话凶戾的语气让宋十鸢觉得似曾相识,她想起小西山上,这人也是又气又怒地问她知不道自己差点就死了。
她看向裴岐野冷硬凶戾的眉眼,感受到了隐藏在坚冰下的一丝关心。
“裴岐野,小时候被那些人欺负的时候,你恨吗?”她只是被宋怀壁扇了几巴掌,又抽烂了手腕,就恨得想要他的命。
那他呢?
那些人以捉弄他欺凌他取乐,每一次的恶意都嚣张得不加掩饰,每一次都比宋怀壁对她还要可恨,每一次都毫不在意会不会将他给折磨死。
那些手段和折辱的意味,比宋怀壁要狠上千百倍。
裴岐野用眼睫遮掩住了眸子里浓烈如旋涡一样的恨意,他下颌紧绷,一字一顿地道:“恨,当然恨。”
总有一天,他会将那些人全都杀光、杀尽,用他们的头盖骨堆成一座漂亮的京观,然后再碾成齑粉。
不,直接杀了实在太便宜他们。
他们也该尝一尝被拴狗链,与恶狗抢食,被关在兽笼里与野兽搏斗的滋味。
裴岐野茶色的瞳孔里隐见猩红的戾气,那些经年盘旋在心口的恨意早已深入骨血,却找不到出口。
少时的他会在别人折磨过他之后,将那些无法释放的愤恨发泄在宋十鸢身上,才不至于被那些无力反抗的不甘和无处宣泄的恨意折磨得疯掉。
他没说错,宋十鸢这个人就是心软,他还没做什么,她竟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,不记恨他了。
若没有她偷偷送去的吃食和药,他恐怕早就死了。
宋十鸢算得那么清楚,说他救了她三次。
曾经的她,又何止是救了他三次。
不过他这个人天生恶种,不会对人心软,也不会像她一样要报恩。
他不过是见不得她被别的人欺负。
见不得她身上有伤,却不是他弄出来的。
宋十鸢痴傻时的那句坏狗没叫错,他护食,从前的宋十鸢只能被他欺负,现在和以后也应该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