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毕竟已经不是那个痴傻的宋十鸢了。
裴岐野眸光固执地看着她:“你下不了手?”
他身量太高,这种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,那双剑眉下的凤目也会显得有些凶戾。
宋十鸢不肯受他激,也不愿承认自己是下不了手。
她轻嗤一声:“幼稚。”
裴岐野笑了起来,声音有些温沉:“让你欺负回来你不肯,心里偏生还要记恨着。”
他话里无端多出些纵容的无奈。
宋十鸢淡淡道:“夜深了,五殿下该回去歇息了。”
见她翻脸下了逐客令,裴岐野也不纠缠,收起匕首。
只是临走前,他说道:“宋十鸢,你别总是这么心软,会被人骗的。”
看着裴岐野孤拔的身影走入深沉的夜色之中,宋十鸢迟迟说了句:“我才没有心软。”
她也不肯承认觉得自己是觉得裴岐野可怜。
翌日,魏岚再次登门。
魏岚刚落座就说道:“十鸢妹妹,我外祖父给我回信了,粮食能筹到,不过有一半是去岁的陈粮,不知你能否接受?”
宋十鸢点头道:“可以,押粮的镖局呢?”
魏岚忙道:“扬州有个归元镖局,总镖头原先是归元观的一个道士,后来还俗开了归元镖局,在扬州很是有些声誉,镖走大江南北,几乎从未失手丢过镖物。”
“他们愿意接这趟去朔北的镖?”宋十鸢觉得归元镖局的总镖头很是有些意思,还俗的道士开镖局。
魏岚:“我外祖父已经去问过了,他们愿意的,像你这样的大单镖局一年里都接不上几回,只要银子给够了,什么都好说。”
宋十鸢问道:“请他们押这一趟镖,得用多少银子?”
魏岚从袖里拿出了一封信:“这要看路程、货物的价值和重量,水路盗匪较少,费用会比旱路要低一些,偏远之地有山匪活跃的地方,就得再多付一笔软镖费。”
宋十鸢听懂了,这软镖费是镖行用来打点山匪的。
“若是重要的信件和人身镖还要另算。”魏岚说道:“通常镖行是一万两价值的货物收百两镖利,但十鸢妹妹这趟货是粮食,押运车队需用大量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