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怀壁这一声中气十足,既有酒壮怂人胆,又有强压心虚的故作声势。
谢桐被他身上的酒臭味熏到,抬手扇了扇风。
宋怀壁已是等不及,再次大声强调:“我要娶念诗进府做平妻!”
谢桐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见识过宋怀壁的真面目后,从他这张嘴里说出什么厚颜无耻的话来她都不觉得震惊了。
谢桐面容沉静地端起一杯还留有余温的茶水:“你若是吃醉酒昏了头,不妨喝点茶醒醒酒。”
宋十鸢坐在圆凳上,与纤云道:“我饿了,叫厨房传宵夜。”
见这母女竟对他视若无睹,宋怀壁有些羞恼,怒声道:“谢桐,你别给脸不要脸,我同你好声商量是还敬重你这个妻子……”
谢桐手腕一动,手中的那杯茶直直泼向宋怀壁的面门。
宋怀壁被泼了满脸,他怒火中烧,一把抹去脸上的茶汤,咬牙骂道:“悍妇!你是想做下堂弃妇不成?”
谢桐看也未看他一眼:“怜双,取我的梅花枪来!”
怜双立刻应声小跑了出去。
宋怀壁神色一紧,怒得捏了捏拳头,但又害怕谢桐不管不顾地动手,他往后退了两步,丢下一句:“你莫要后悔!”
竟是转身遁走了。
谢桐嗤笑一声:“看来并未醉昏头。”
宋十鸢若有所思,宋怀壁去了一趟周家,回来就要娶周念诗进府做平妻,看来是被周家人敲打了?
可十鸢不觉得周炳昌会糊涂至此,在刚回朝堂还未站稳脚跟的重要时刻,就给人留下这样的话柄。
怜双捧着梅花枪回来,见宋怀壁已经不在了。
“夫人,这梅花枪还要吗?”
谢桐从她手里拿过梅花枪,对宋十鸢道:“鸢儿,你用过宵夜早点睡,娘去练练枪法。”
宋十鸢看出她心情不好,练套枪法发泄一下是好事。
谢桐离开后,宋十鸢喝了一碗蜜醇桂花羹,就让怜双将宵夜撤了下去,挑灯继续看起账本。
她沉得住气,但纤云和怜双却有些忍不住,纤云又点了一盏灯,放在桌案上。
“老爷要将周氏娶进门做平妻,小姐就不担心吗?”纤云轻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