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桐眉眼间流露出倦怠,她靠坐在椅背上。
良久之后,轻声道:“你不用帮他说好话,宋允是什么性子我这些年也瞧在眼里,当初因他嫌弃十鸢痴傻,我罚他跪了半个月的祠堂,自那以后,他便待十鸢再温和不过,可背地里竟引着十鸢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去。”
谢嬷嬷听她提起从前的事,叹了口气,“大公子那会儿年纪小,难免偏激,这几年长大懂事后,已经不再因为十鸢小姐钻牛角尖了。”
谢桐摇了摇头,她摁了摁跳疼的额角,失望地道:“他引着十鸢去池塘边玩耍,若非纤云会水,十鸢那会儿只怕就要没了,允哥儿那时候还没十岁,你说他那么小的孩子,心思怎就那般狠?是不是随了宋怀壁?”
谢桐眼角滑下泪痕,她用帕子捂住眼,继续说道:“鸢儿落水,我没忍住动了家法,失手打得狠了些,我是又心疼又生气,急忙叫人请了良医来府里给他治伤,可他竟偷偷将药泼了,只因他伤重我会日日去明心阁照顾他的伤,如此就顾不上十鸢了,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,他怎就这般心胸狭隘,阴沉多嫉?处处都要与痴傻的鸢儿争。”
谢嬷嬷听得也跟着掉下眼泪,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。
这些话许是压在心里太久了,谢桐喃喃又接着说:“他伤未好,只能躺在房里,我哄着鸢儿去陪他,想让他能对鸢儿多几分兄妹之情,可他竟引着鸢儿去玩匕首。”
谢桐红着眼,看向谢嬷嬷,声音酸楚地道:“嬷嬷,若非我凑巧去明心阁,那匕首就要戳在鸢儿的肚子上,他是瞧见了我,才伸手去挡,扎穿了手心。”
谢嬷嬷惊骇地睁大眼,当年大公子的手被扎伤,谢桐一直说是鸢儿小姐淘气,不知从哪摸出了匕首玩,才不小心伤到了大公子的手,不想真相竟是如此,难怪谢桐要对外那般说词,这真相着实叫人心寒,传出去大公子的名声只怕是要毁掉了。
“大公子……”谢嬷嬷声音发涩,终究也只是说了句,“大公子怎这般糊涂。”
“你说他是不是一直怨恨我,怨我偏爱鸢儿?可鸢儿自幼痴傻,我怎能不多照料她一些。”谢桐无声落泪,“他从前年纪小,行事不知收敛,这几年矫饰温和纯良,可我瞧得清楚,他与我和鸢儿并不亲近,那日他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