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,为何小姐数血点时,那功德幡幢为何又突然多出一个周字来?”怜双道,“奴婢当时瞧得仔细,小姐当时虽然触碰了幡幢,但手指上并未有任何血迹。”
宋十鸢对纤云道:“你去取一些姜黄粉过来。”
很快纤云取了姜黄粉回来,宋十鸢把姜黄粉倒在一张白色的帕子上,取出未用完的碱水,拔掉瓶塞将碱水洒了上去。
那些姜黄粉立时变了色,似血水一般浓稠黏腻地沾在手帕上。
几人看着这一幕,面露惊讶,都好奇地看着宋十鸢,等她解惑。
宋十鸢解释道:“了智所用的功德幡幢是用姜黄浸泡染过色的,这姜黄染料只要一遇到碱水就会变红,似鲜血一般。”
“原来如此,他那幡幢刚好是黄布,寻常人根本自然察觉不到。”谢嬷嬷感慨道,“真是没想到那德高望重的了智,一手批命之术令西京权贵趋之若鹜,竟是这样骗人的把戏。”
纤云了然:“难怪小姐说叫人煮了黄姜茶,那了智就被捉住了命脉一般,顺着小姐的话音告诉老爷八字是真,命卦就做得了准。”
怜双仍有疑惑:“可奴婢并未瞧见那了智用手指触碰幡幢,他是何时将碱水弄上去的?”
宋十鸢擦了擦手上沾到的姜黄粉,道:“你们可还记得他在给母亲批命之前曾净过手,那钵盂里盛的应当就是碱水,他手腕上戴了一串佛珠,我仔细看过那佛珠的取材是杉木,杉木质地较轻,本不适合做成佛珠佩戴,但杉木吸水吸湿性极强,他给母亲批命时,功德幡幢停转时曾用手腕擦碰过幡幢。”
几人恍然大悟,也有些惊叹于宋十鸢竟观察得这般仔细。
纤云道:“难怪那幡幢上只有七个点,竟是用沾了碱水的佛珠擦碰出来的。”
怜双愤然骂道:“这该死的秃驴,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,竟算计咱们夫人!”
“是周氏?”谢桐问出声,她原先还以为自己的命格当真克到了子女,才会使得十鸢一出生便痴傻,这会知道了智神乎其神的批命之术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伎俩,自然不会再相信。
宋十鸢道,“我没有任何凭证,但只看这一桩事后的获利者,应当就是周氏母女无疑,倘若不是她们,那便只能是父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