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墙之隔,裴岐野听着那清亮婉转的女子声音,脚步顿住,那双凶戾的凤眸多了些复杂难辨的波澜,他斜倚在红墙上,垂眸看了眼被风撩动的袍角,只觉得还未到春信,冬日里的风竟也柔和了起来。
刚被病痛折磨过的身体,好似也松快了许多。
院内高台上,了智神色不变,握着犍稚的手却缓缓收紧,他用那双慈悲目看向宋十鸢,露出无奈而又包容的神情,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稚子一般。
“佛度众生,没有偏隘。”他先肯定了宋十鸢的话,又道,“但今日的法事是受令府大公子所邀,只为消灾祈福,并不能化解命煞之苦。五殿下的命数是穷凶极恶的冲天煞,以贫僧的道行并不能化解。”
他看向高台下,似在解释给众人听:“出家人以慈悲为怀,贫僧视五殿下与天下众生无异,并非刻意驱离,只是恐煞气冲撞法事,反为宋小姐和台下诸位信众招致凶祸。”
台下几位夫人连连点头,显然是觉得了智大师是一番好心。
宋十鸢见他不徐不疾,又拉扯上高台下的众人,不再作声。
到底是被权贵们信奉的高僧,临场应变、唬人的本事还是有的。
了智再次敲起木鱼,唱诵佛经梵音,一场诵经的祈福法事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才停歇下来。
宋十鸢已经坐的腿脚发麻,是被纤云搀扶着起身的,她正要回房去歇息,就听见东陵侯府魏夫人上前道:“了智大师,我想为女儿求一命卦。”
众人皆驻足,朝魏夫人看去,见她身后站了两位姑娘,其中的魏大姑娘可是被批过‘克夫命’的,那么魏夫人此番再求命卦,定是给二姑娘魏怜求的。
高台上了智看了眼魏夫人,道:“此番下山只为了宋府的祈福法事,贫道并未打算批命行卦。”
魏夫人面露愁苦,央求道:“小女自从及笄后议亲颇为不顺,还望大师体谅为人母的拳拳之心。”
魏家小姐议亲不顺,自然是因为头上有个克夫命的姐姐声名远播,西京里的官宦权贵之家皆敬而远之,生怕这魏二姑娘也同魏大姑娘一般克夫。
魏夫人指使丫鬟捧着一只沉甸甸的木箱往高台去,丫鬟将木箱递给了智身后年轻的僧人。
了智并未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