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伏法后,谢芫痛彻心扉,把自己关在屋里,冬日很冷,可她的心,比冬日里的雪还要冷。
两世为人,赵氏是唯一毫无保留爱她的人,往日种种,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,她不禁潸然泪下,整个人都被悲痛笼罩。
直到有一日,阳光从雪地里反射进来,照在她的脸上,她从消沉哀痛中缓过神来,开始没日没夜地画图纸。
神臂弓的图纸画完了,她就开始画曲辕犁的图纸。
图纸是她的底气,她要用一张张的图纸去换功劳。
只要她有价值,就会被楚帝重用,哪怕,走不了仕途,可一个郡主的封号,她不信得不到。
到时候,她脱离侯府,自立门户,她要狠狠地报复回去,她要让侯府后悔。
最爱自己的人死了,她也疯魔了。
晨起,满城覆满白雪,天色阴沉沉的,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雪,一辆马车停在侯府门前,管事敲开侯府的大门。
管事喜气洋洋,跟谢崇禀报道:“侯爷,筒车已经完工了,不用人力,也能自动汲水,就算是地势陡峻的地方,也能低水高送,一天可浇一百亩地。”
“好!太好了!”谢崇心中大喜,眼底闪过一抹精光。
他原本也只想混吃等死,做个富贵的闲散侯爷,但哪个男人没有雄心壮志?
谢芫那夜的话,他狠狠地心动了。
谢崇打赏了管事和工匠,就去松鹤院和老夫人商议。
他心里一片火热:“张侍郎已经递交致仕的折子,陛下已经允了,等来年开印后,张侍郎就会告老还乡,母亲,我想试一试,有筒车的功劳在,我们再打点打点,说不定真能拿下侍郎之位。”
能升到侍郎,老夫人也是心动的。
她沉吟道:“只一个筒车的功劳还不够,芫姐儿是不是在画弓弩的图纸?”
知子莫若母,就谢崇的能力,要想拿下侍郎之位,够呛。
谢崇目光暗沉,开口道:“赵氏一死,那丫头只怕与我们离了心,弓弩的图纸未必肯拿出来。”
老夫人语气很淡,慢慢道:“只要她在侯府一日,就与侯府荣辱与共,倒是打点上,要费点心思。”
工部尚书,还有吏部那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