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晏脸上露出笑意,顺着她的话,问道:“什么有意思的事?”
谢蕴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,让侍女摆膳,和谢晏边吃边说。
“钱氏和赵氏闹翻那日,气急之下,说赵氏的继室之位,是赵家费心替她谋来的,我后来试探了几句,钱氏的反应很不对劲,这里面肯定有事。”
谢蕴把那夜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跟谢晏说了。
谢晏神情微顿,抬眼看她:“阿蕴是觉得,阿娘的死与赵家有关?”
谢蕴点头,看着漆黑宁静的夜色:“是有这么想过。”
人心险恶,就像藏在暗夜里的毒蛇,总是蓄势待发。
谢晏道:“那年,父亲无端卷入争端,被人劫持,消息传回府中时,母亲受惊摔了一跤,提前发作才难产的。”
这几日,谢蕴问了府里的一些老人,跟谢晏说的差不多。
“但赵氏是受益者,钱氏既然那么说,赵家就一定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。”
“父亲和赵家并无往来,和赵氏亦没有私情,赵家家世不显,想把手伸进侯府不太可能,赵氏能进门,是祖母怜惜我们几个年幼,怕继室门第太高,若生下嫡子,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,坏了家宅安宁,所以,挑选的时候,都是清贵的官宦人家。”
谢蕴神情深沉,若有所思。
谢晏见她这个模样,心下忽地有不好的预感:“你不会是想去诏狱,找赵括询问吧?”
谢蕴好看的眸子弯起来,笑盈盈地看着自家阿兄:“事情既有蹊跷,当然要弄清楚。”
“你觉得慕王是那么好性子的人?让你像逛园子一样,去逛诏狱?”
谢晏都不知道该生气,还是该佩服她。
想与慕浔做交易,得有令他满意的筹码,鬼知道慕浔下一次又会让她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。
谢蕴笑嘻嘻道:“我就问一问,慕王若是不答应,也没什么损失。”
谢晏眼中的无奈一闪而过:“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?”
都死过一回了,还有什么可怕的?
比起定国公府的那些豺狼,慕浔也没那么可怕,至少,他手上不沾无辜者的血。
“阿兄让我去试一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