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蕴让人押着垂珠,气势汹汹地去往正院。
赵氏瞧见这架势,目光微沉:“蕴姐儿,你这是作甚?”
谢蕴冷冷一笑:“垂珠是母亲亲自调教的,这丫头忠心,在我院里当差,却操着正院的心,我把人给母亲送来。”
这哪是给她送人,分明是来兴师问罪。
赵氏眼神一暗。
“当初看她机灵,让她去晏哥儿身边伺候,不成想,竟是个糊涂的。”
赵氏满脸懊恼,谢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。
“可不是机灵吗,一眼就看出三妹妹大有作为,祖母老眼昏花,”她盯着赵氏脸上还红肿的巴掌印,勾着唇角,嘲讽道,“打人都不知道看脸。”
说罢,又让一旁的婆子,把垂珠说的那些挑拨的话,一五一十,当着赵氏和一众丫鬟婆子的面,再说了一遍。
赵氏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。
被一个晚辈,兴师动众地质问,丢人倒是其次,让人知道她授意垂珠,挑拨栖云院和松鹤院,那才是要完蛋。
谢蕴这白眼狼,就是故意把事情闹大的。
她这么多年,辛辛苦苦经营的好名声,全都毁了。
赵氏深深吸了一口气,压住窜起的怒火。
“这混账东西,母亲就先留下了,等调教好了,再让她回去伺候。”
明知是混账东西,还要留在她身边伺候,赵氏打得什么算盘,谢蕴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她以前也是猪油蒙了心,竟觉得这样的蛇蝎,是天底下最最好的慈母。
赵氏见她抿着唇不说话,心头发沉。
垂珠这颗暗棋还大有用处,可不能这么折了。
她温声软语地哄着谢蕴:“蕴姐儿放心,母亲一定把人调教好”
“这样搬弄是非,心思歹毒的丫鬟,不说打杀发卖了,母亲还留她在我身边伺候,果然心善宽厚,如此有情有义,难怪她身在曹营心在汉,”小姑娘浅浅地笑着,一脸的温顺乖巧,“辛苦母亲调教了。”
她把垂珠送过来,也不是真的想把人赶出栖云院,况且,赵氏的姿态摆得这么低,她再不依不饶,倒显得她刻薄,人虽留下了,但不妨碍她给赵氏添堵。
赵氏心里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