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的北方,吃完烤串天已经黑了,老王的电动车陪我们鬼鬼祟祟地跑了好多弯路,这会电力不足10,我索性推着车和刘振华溜达回了小区。
今天的父子团建无疑是成功的,探望了同学,看了一场计划外的电影,晚上的烤串还在唇齿间留香,不时有嵌在槽牙里的孜然被舌尖发现。
我们回到五楼,刘振华进了自己的卧室。
我先把带血的校服塞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洗上,假装很随意地踱到刘振华卧室坐在床上,觉得屁股下面硌得慌,伸手摸出一个倾听者播放机丢在一边,刘振华的卧室是典型的凌乱风,用过的练习册和作业本边角蜷曲地堆在屋角,一些买来的初中必读书,桌子上放两本,枕头下面放两本,那个他用来学习的桌子,经常趴的地方被磨出了油光光的包浆还有横七竖八的油笔道子,平时用不着的另半边则落满灰尘,除此之外不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——坏了的激光笔、机枪型的手机链、用过的钢笔墨囊,我屁股下面的被子更是自打住进这以来就没叠过。
在床对面的墙壁上,工工整整贴着一张身材傲人、戴着眼罩,手探到背后去拔剑的白发美少女。
刘振华拿着平板戳戳点点,见我没像以往一样点个卯就走,把平板展示给我道:“没玩儿,问同学作业呢。”
“作业多吗?”
“小菜一碟,我啥时候为作业犯过愁?”
我点点头,指着墙上的美少女道:“一直没问你,这是谁呀?”
“2b,机器女战士。”
“呃,好名字。”对我这个奔四张的老男人来说,这位2b小姐姐完全是陌生的,我们那会接触最多的是街机里的不知火舞麻宫雅典娜什么的,蒂法已经是我知道的最后的二次元了。
“你们王老师今天叫我去,聊了几句你学习上的事儿。”
图穷匕见。
刘振华拳头在掌心一砸:“王爱丽还是告我刁状了!您说吧是哪件,玩投影仪我都写过检讨了,体育课回班是因为我要拿羽毛球拍。”
“你们老师说你数学控分了。”
刘振华一下呆住了。
“你数学本来能考满分,往答题卡上抄的时候故意弄错了三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