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九章 背叛
婚纱的拉链卡在脊椎骨处,她发疯般撕扯着缎面,珍珠纽扣崩落满地,在月光下滚成银色的眼泪。
当肌肤终于触到冷空气时,她看见镜中的自己。
胸前还戴着傅深送的钻石项链,却在锁骨下方,有块被陆轩称作“小月亮“的淡色胎记。
此刻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。
“陆轩“
她的呜咽声碎在夜风里,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手腕内侧。
那里有块淡色的疤,是陆轩替她拿热汤时烫伤的,他当时含着她的手腕说“吹吹就不疼了。“
温热的呼吸透过皮肤,烙进了骨头里。
落地窗外的草坪上,钻戒静静躺在雏菊丛中。
柳清雪赤着脚冲出去,婚纱裙摆拖过露水打湿的草叶,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头。
她跪在地上去够那枚戒指,却在指尖触到它的瞬间。
突然想起陆轩的手。
总是带着铅笔灰的温度。
会在她痛经时焐热暖水袋,会在她熬夜时泡好姜茶,会在她发脾气时,轻轻握住她的手说。
“清雪的手这么凉,我给你捂捂。“
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钻戒上,模糊了八心八箭的切割面。
柳清雪突然抓起戒指,用力扔进远处的泳池。
钻石入水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,涟漪扩散开来,倒映着破碎的月光。
像极了陆轩最后一次看她时,眼底碎掉的光。
她瘫坐在草地上,婚纱彻底撕裂,露出里面的白色吊带——那是陆轩买的,说“清雪穿白色最干净。“
夜风掀起她的发丝,带来远处烤串摊的油烟味。
她突然想起陆轩加班到凌晨,却绕路给她买烤冷面的模样。
他说“加了双倍糖,清雪吃完就不会做噩梦了“。
柳清雪蜷缩在真皮沙发里,威士忌酒瓶在掌心滚出暧昧的弧度。
水晶吊灯的光碎在她发间,将凌乱的发丝镀成金色,却掩不住眼底的青黑。
那是彻夜未眠的勋章。
第三杯酒下肚时,她忽然对着空荡的壁炉笑了,火焰早已熄灭,只剩冷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