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六章 走远不曾回
她背影冷得像风。
一句话都没给他。
他站在原地，缓缓蹲下来，双手插进头发里，牙关咬得生疼。
他想说，他怕说出来她会崩溃，他怕她受不了那个“他其实还活着”的真相。
可他没想到，她受得了，也走出来了。
只是不再需要他了。
可他还需要她。
他不能失去她。
不能。
绝对不能。
房间的门在身后“咔哒”一声合上。
孟锦凡靠着门站了几秒，才缓慢地松开了手。
她没有落锁，但她知道—就算不锁，他也不会再进来了。
那一点点门缝的空隙，比山河还深，他过不来了，她也不会再过去。
她走进屋里，换了衣服，坐到书桌前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，屏幕亮起，她看着那份还没完全整理好的资料，却一点字也读不进去。
刚才楼下，他的眼神她看见了。
带着压抑的痛，几乎是全身力气拽住理智不让自己失控的克制。
她明白他还在等。
可她也知道，她走得太远了。
远得连一丝怜悯都不想给他。
他问她：“你小时候就喜欢他，对吧？”
她没有否认。
是的，她小时候喜欢杜子玉。
那个总在她被欺负时站在她身前，哪怕自己也瘦小得一拳就能打趴下；那个她放学回家走丢时，会沿着整条街骑着小单车去找她；那个她生病发烧时，会偷偷跑去药店买药、蹲在门口等她醒来的男孩。
他什么都没说过。
只是默默地守着她，用行动一点点在她的童年世界里留下最干净的位置。
可他走了。
那年她八岁，他没说再见。
她哭了一晚。
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个人，连那段记忆也一起封存了。
直到他再次出现在她生命中。
没有惊天动地，没有磅礴情绪，他只是淡淡地说：“我一直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