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之内,气氛一时冷冽。
谁也没有料到,向来以宽仁儒雅著称,甚至有些羸弱的太子,竟突然之间会变得如此强势。
紫衣太监一时被架在那里进退不得。
哪怕他手里拿着圣旨,从名义上说,犹如皇帝亲临。
但毕竟他只是个阉人太监而已。
对面站着的,可是正经的太子,大凉的储君,未来大凉的皇帝。
至少现在还是这样的。
太监也好,禁军也好,谁敢真正动太子?
可是如此下去当然也不行,身为宣旨太监,他不能手拿着圣旨不宣,就这么扭头回去。
那到时候有麻烦的就不是太子,而是他了。
还不待他想出主意来,赵申已经再度开口:“对孤拔刀,你们几个,有几颗脑袋可以砍的?”
这话是说给禁军听的,几人闻言当即脸色就变了。
紫衣太监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殿下,臣等自然不敢对殿下不敬,可是陛下圣旨在此,殿下不可不接,否则臣等也无法……”
“你无法交代,关孤屁事?”赵申直接打断了他。
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要么念,要么滚蛋,想怎么向皇帝奏禀,那是你们的事,孤不管。”
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,想来要太子跪下接旨绝无可能。
禁军又不敢对太子动粗。
紫衣太监第一次感觉到,原来宣旨也是一件如此艰难凶险的事情。
不过太子的话倒也提醒了他,太子不跪那是太子的事,他没有宣旨到才是他的事。
于是尽管心中憋屈,还是揭开圣旨道:“皇太子接旨,太子赵申,监国失责,结党营私,狂悖无德,酌禁足东宫,闭门思过,非旨意不得离宫,不得接见任何人等,钦此!”
赵申淡定的听完圣旨,脸上没有丝毫神情变化。
甚至伸手扣了扣耳朵,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:“我当有什么新鲜事儿呢,原来还是禁足,无聊。”
说完之后,转身便往寝宫内走去。
紫衣太监嘴皮一阵抽搐。
圣旨中斥责太子狂悖无德,看来还是说得轻了,这岂止是狂悖,简直是目无君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