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宁殿,温承岚静静地躺在榻上,阖着眼,面上格外苍白,艰难喘息着。
听到推门声,呼吸更加飘浮,咳嗽起来。
铠胄行动间碰撞的声音越来越靠近,他才缓缓睁开眼,指尖动了动,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,只好偏过头去,目光恍惚。
“韩相……咳咳咳……来了。”一句话说得格外吃力。
韩韦没有错过温承岚的一举一动,见他连起身都困难,眉头一挑,直挺挺站在温承岚面前。
“陛下病重,臣该来侍疾。”韩韦脸色毫无恭敬之色,也未有行礼之意,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。
“陛下无嗣,为天下着想,臣请陛下另择贤能。”他取出一纸诏书,“陛下是聪明人,这诏书只差一个印章罢了。”
温承岚目光似箭,布满寒意,说话气息不稳,“哦?咳咳咳……韩相带刀入殿……咳咳咳,侍疾”
韩韦拔刀直指温承岚喉间,“陛下不吃敬酒,就休怪老夫无情了!玉玺在哪?”
“哼。”温承岚嗤笑一声,不在意扭过了头,“朕……本就将死……何惧?”
韩韦横眉立目,收回一半刀刃对着烛火看,“陛下不怕死,不知陛下在不在意那元惜昭的命!”
“老夫派人去舒州接玥儿回家,更要为我女报仇雪恨。”
温承岚面色沉下来,病容满面,寒意不减,“韩玥不是她害的。”
“陛下还是那么深情,可惜了,你们怕是只能在九泉之下相见了。”
韩韦俯视着温承岚病弱不堪的样子,“不不不,玥儿生前那么喜欢陛下,陛下的尸骨自然要和她葬在一处。”
“人死如灯灭……韩相何苦还要演这爱女情深的戏码。”温承岚缓了几口气,才能接着说,“韩玥……不过是韩相的一枚棋子。”
“竖子无礼,你胡说八道!”韩韦瞪红了眼,被戳中后怒意上涌。
“韩玥到死…都不知青莲是韩相的人吧,不对……咳咳……该说韩玥从小到大,身边的人都牢牢在你掌控中。”
温承岚豪无退意,讥讽道。
韩韦稍作冷静,不屑道:“是又如何,这是世家女的命运,出生不凡的使命。”
“当年京中以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