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一章 错认是枷锁
哪怕没有人收藏,也没有人看。
他终于明白,画画从来不是为了被看见。
是为了记得自己曾经真的爱过、等过、错过。
是为了,不让自己死得太沉默。
窗外雪又下了,落在窗沿,像是替他画上了最后一层安静的光。
他伏在桌上,缓缓勾下一道长线。
那一笔,像是他终于认了。
她不会再来了。
而他,终于不会再等。
旧金山的夜晚安静得出奇,宋意坐在画室的地板上,脚边散落着未装裱的几幅小稿,窗外的风吹得竹帘轻轻摇晃,月光穿过高窗,落在她的肩头。
她手里握着炭笔,却迟迟没有落下。
茶水已经凉透,笔尖也停在半空。
她没有起稿,也没有构图,只是盯着眼前那张空白画纸出神,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抽离的沉思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动笔画人物。
不是失去了能力,而是没有了意愿。
她的画曾经那么鲜活地表达着情绪,痛苦、挣扎、重生、分裂,每一笔都像是在救命,而现在,她已经不再需要用画作去呼喊。
安静久了之后,她反倒不知道该画什么。
这世上有两种沉默:一种是心里翻涌却无法说出,另一种,是已经无话可说。
她坐在那里,像一个终于从洪水里爬上岸的旅人,看着岸边的泥沙与断木,不知下一步该往哪去。
王思远推门进来时,她没有回头。
他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,才轻声说。
“夜太冷了,别坐地上!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,依旧没动。
“茶凉了,要不要我帮你热一壶?”
她摇了摇头,指尖轻轻划过画纸边缘。
“我在想一件事!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最近好像不太敢画人!”
王思远走到她身边坐下,静静看着她握笔的手,掌骨突起,手背上那道细小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怕什么?”
“怕再画下去,就又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