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怕惊扰的靠近
夜里,回到房间后,温雪梨独自坐在窗边,手里捧着一本旧笔记本。
那是她早年在学画时买的,原本写满了自己的梦想与计划。
现在,已经空白了大半。
她拿起笔,在第一页写下:
【我曾经以为,扮成她,就能得到你的爱。
后来我才知道,哪怕我活成了她,你爱的,也永远不会是我!】
她写完,合上本子,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。
风吹进窗户,掀起了床单的一角,带着夜晚淡淡的冷意。
她想,这就是她的人生了。
没有光,也没有归处。
只有一个病入膏肓的执念。
和一场,注定无法醒来的梦。
京北的夜沉得像一块巨大的乌云,压在老宅的屋脊上。
槐花的香气在雨后弥漫开来,湿润而甜腻,夜风一吹,花瓣无声地落满了整个后院。
地下病房里,温雪梨坐在床边,萧晨阳靠在床头,闭着眼,呼吸浅浅而均匀。
她看着他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,心脏一阵阵发紧。
他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依赖她,情绪却越来越不稳定。
他会在白天无缘无故地盯着她发呆,眼神里既有温柔也有茫然;夜里醒来时,会突然抓住她的手,低声问:“是不是你也要走了?”
她每一次都得用尽力气,才能把自己从情绪的深渊里拉回来,给他一个足够温柔的回应。
“不会的,我在,我不会走!”
每次说这句话时,她的声音都会哽咽,却被她硬生生咽下去。
她必须骗下去。
因为一旦停下,他就完了。
而她也完了。
她早就没有退路了。
有一天,萧母来看他们。
她站在门外,看着病房里那一幕—
萧晨阳靠在温雪梨肩上,像个无助的孩子,而温雪梨则一动不动地抱着他,脸上带着一丝死寂的温柔。
萧母心里一阵阵发苦。
她终于意识到,无论怎样伪装,无论怎样逼迫,有些东西是救不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