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赵钧那句“该当如何处置”的问话,整个校场,竟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。
各级将官和普通士卒,此刻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,看着高台之上的赵钧,一言不发。
他们不是不知道赵钧想干什么,也不是不明白赵钧话中的意思。
但他们,却没有任何一个人,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,附和赵钧,或者声讨魏冲和徐天虎的罪行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,被赵钧如同小鸡一般提在手中的魏冲,突然发出了一阵笑声。
“呵呵……呵呵呵……”
他艰难地抬起头,用一种充满了嘲讽的眼神,看着赵钧说道:“九殿下,看来你被流放了这么久,还是看不清楚太多事情啊。”
“现在的局面,不是我魏冲一个人想退,也不是我一个人害怕。”
“是大家!是这寒水关内,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那些北戎蛮子真的攻破了城关,我们上去,就是以卵击石,白白送死!”
“大家都知道,无论是选择后退逃跑,还是选择留下来跟他们硬拼,最终的结果,都是个死!”
“逃,又有什么丢人的?!”魏冲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,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,“难道非得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傻乎乎地冲上去,全部战死在这鸟不拉屎的边关,才算是忠君爱国吗?!”
“大家都不想死!大家只想活下去!这又有什么错?!”
“我们这些人,一个月,辛辛苦苦,提心吊胆,才能从你们老赵家手里,拿到多少军饷?我们玩儿什么命啊?”
“现在,迎敌是死,撤退,杀良,能活,你告诉我,我们该怎么选!”
魏冲这番话,道出了台下不少边军士卒的心声。
赵钧当然知道,这群早已烂到了骨子里的兵痞,之所以会这般得过且过,毫无战意,说到底,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心中,没有任何必须死战的信念。
或者说,他们根本就看不到,也感受不到,这个国家,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的东西。
所以,他们只能选择在兵临城下之前,尽可能地为自己多捞取一些好处。
赵钧深吸一口气,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些神情复杂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