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天虎阴沉着脸,死死地盯着赵钧,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。
王百户,那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,平日里在军中替他干了不少脏活,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折在了矿坑里,连带着手底下二十多个弟兄也一同陪葬,这口恶气,他徐天虎咽不下。
但……现在他也只能忍着。
赵钧这套说辞虽然透着古怪,但表面上却又让他抓不到任何把柄。
更重要的是,王百户一死,他手底下百夫长的位置便空了出来,军中盯着这个肥缺的人可不在少数。
他现在若是太过纠结王百户的死而措施良机,很有可能被人在自己的麾下掺沙子。
这北境边陲,虽然天高皇帝远,但也并非他徐天虎的一言堂。
他虽被尊称一声“将军”,实际上也不过是这数万边军之中,一个不高不低的实权校尉罢了。与他平级的校尉,军中还有不少。
他徐天虎麾下,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余人的兵马。如今折损了一个百夫长和数十名士卒,实力已然受损。
现在正是需要安抚人心、重新选拔心腹填补空缺的关键时刻,不宜再节外生枝。
再者,这些流放的囚犯,名义上虽然归他们边军看管,但其真正的所有权,却在边镇所属的县衙手中。
他如果擅自处置赵钧的话,那就属于侵害县衙的财物。
以大黎朝军政分离的制度,他保不齐会触动到一些敏感的神经。被和陈贵妃对立的党派拖出来拷打。
想到此处,徐天虎眼中的杀意渐渐隐去。
他收回了手中的佩剑,语气不善地说道:“你最好安分一点!今日之事,本将会派人彻查到底!若是让本将查出,王百户他们的死与你有关,哼,本将定要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撂下这句狠话,徐天虎也懒得再看赵钧一眼,直接挥了挥手,示意手下亲兵将赵钧和陈乔两人带下去,自己则开始琢磨起该如何向上面交代,以及如何填补职位的缺口,免得被人趁虚而入了。
像陈乔和赵钧这些被流放的犯人,早已入了最低贱的奴籍,理论上都属于边陲县衙的财产。
县衙那边,倒也给他们统一安排了安置之所。
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