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房院门洞开,烟尘弥漫。
徐无道负手立于门外,身后一百名亲卫甲胄森然,默然伫立,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丛林。
那股子凝练的杀气,让院内几个闻声冲出的库房守卫腿肚子发软,握着腰刀的手都在颤抖。
“谁、谁敢在库房重地撒野!”
一名守卫头目色厉内荏地呼喝,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钱管事在几名心腹的簇拥下,快步从内堂走出。
他先是看到了被踹得变形的大门,脸色一沉,随即目光落在徐无道一行人身上。
当他看清为首之人是徐无道时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旋即化为冷笑与倨傲。
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三公子。”钱管事踱着方步上前,下巴微微扬起,“三公子,您这带着兵刃,气势汹汹地踹开库房大门,是何用意啊?莫非要学那些山野草寇,行强抢之事?”
他故意拔高了声音,试图占据道德高地。
“库房乃王府重地,掌管北凉军需民用,干系重大。三公子如此行径,若是传扬出去,怕是有损王府威严,也有损您自身的名声。”
周围一些闻讯赶来的下人、杂役,远远地探头探脑,窃窃私语。
徐无道面无表情,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聒噪。
“陈猛。”
“属下在!”陈猛踏前一步。
“我听雪轩亲卫,本月应领取的丹药、军械保养油膏、疗伤药物,以及其他各项份例,清单在此。”徐无道取出一张帛书,递给陈猛,“一样一样,核对清楚。”
陈猛接过帛书:“是!”
钱管事脸色微变:“三公子,您这是何意?库房发放物资,自有规程。陈校尉先前已经来过,该给的,不都给了吗?”
“给了?”徐无道终于正眼看他,那目光平静无波,却让钱管事心中莫名一寒,“你所谓的‘给了’,便是不足三成的份额,丹药以次充好,军械油膏掺杂沙土?”
钱管事眼皮一跳,强自镇定:“三公子,话可不能乱说。库房物资紧张,各处都在伸手,能调拨出这些,已是尽力。至于丹药油膏,皆是按王府定制,绝无差池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