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六八年、十月底。
一夜之间,北风呼啸,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下了大半夜。
待天快亮的时候,地上是一尺来厚的积雪,倒映着天色如同白昼一般。
刺骨的寒风中,不少人从睡梦中醒来。
京城。
半步桥看守所。
一个偏僻、破旧的牢房里面。
住着七八个犯人。
两三个犯人蜷缩在一起,合盖着脏兮兮的破旧被子。
人挨人,毫无顾忌的聚在一起取暖,即使如此也依然被窗户窜进来的寒风冻醒。
监房的一个角落里。
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独身一人裹着被子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像个死人,其余几人借着雪光看的清楚,见状纷纷摇头,轻声嘀咕。
“哎,你们说这人怎么就那么犟,不怕冻死么?”
“还能为什么,认不清现实呗,判决书没有下,估计是觉得还有希望,不想跟我们同流合污吧。”
“呵呵,还真是敢想,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,有人硬骨头在这里闹了两年,不照样没有个结果嘛。”
“判决书下了又能怎么样?不照样农场一丢,住牛棚,劳动改造去。”
“也许人家想着无罪释放呢。”
“无罪?进了这里还想无罪,异想天开,怎么可能嘛。”
“说的也是,你可以不知道为什么被抓进来,但是必须清楚一点,那就是抓你进来是为了判刑,怎么可能无罪。”
“年轻人嘛,接受不了现实很正常,关上几个月就认命了。”
“等等,我见他好久就不动弹了。”
“啊,不会被冻死了吧。”
“要不去看看?”
“看什么看,看我的,喂,小子醒醒,没有被冻死吧?”
喊了几声,躺在地上的青年没有任何反应。
见状,几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最后推搡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衣服不情不愿的从被窝里出来,慢慢走向躺在地上的青年。
待走到青年身边,伸出手指戳了戳。
“喂,小子醒一下。”
见青年依然没有反应,男子皱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