塬坡的小满在麦穗的沙沙声中悄然登场,秀兰蹲在麦田里,用陶制镰刀收割新麦。粗布衬衫的领口被汗水浸透,却掩不住衣襟上别着的陶制麦穗胸针——那是小吴用碎陶片拼成的,说是送给\"塬坡最会割麦的婶\"。李虎推着陶制独轮车走来,车斗里的麦粒颗颗饱满,在阳光下泛着金黄的光:\"婶,今年的麦粒比去年胖了一圈,磨出的面准能蒸出雪白雪白的馍。\"
\"那是咱塬坡的土肥,\"秀兰直起腰,捶了捶酸痛的腰眼,\"昨儿赵姐往麦田里撒了陶粉,说能补土气。\"建军老人拄着拐杖走来,杖头挂着的陶制蝈蝈笼里蹦出只翠绿的虫子:\"补土气?我看是赵大姐想给你减负,\"他晃了晃笼子,\"这蝈蝈叫得欢实,晚上能给你解闷。\"
晌午时分,老槐树下的石桌摆着新磨的麦仁粥。王婶往粥里撒了把金枣碎,甜香混着麦香弥漫开来:\"兰子,镇上来电话,说咱的金枣陶上了国家地理杂志,\"她用陶勺搅了搅粥,\"还配了张你在窑厂的照片。\"秀兰差点呛着:\"可别,俺这脸晒得跟陶土似的,咋上得杂志?\"
李虎突然指着塬坡下:\"婶,快看!史密斯先生的侄子来了!\"只见一辆越野吉普驶上塬坡,车顶绑着几个大木箱,箱角露出的陶制器物边缘闪着熟悉的枣花刻纹。年轻人跳下车,摘下墨镜露出与史密斯先生相似的蓝眼睛:\"秀兰女士,我叔叔临终前交代,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您。\"
木箱里装满了世界各地的乡土陶制品:非洲的泥陶罐、欧洲的手工瓷盘、南美的火山陶碗,每件器物上都贴着史密斯先生的便签,用中文写着\"窑火同源\"。秀兰摸着一只绘着埃及尼罗河图案的陶罐,突然想起老者的纪录片里说过:\"所有土地的窑火,都在烧制同一个梦想。\"
暮色降临时,塬坡的窑厂迎来了新客人——史密斯先生的侄子提出要学习\"枣火吻陶\"技法。李虎递给他一块红胶泥:\"先揉泥,得像揉面团似的,把泥性揉开。\"年轻人笨拙地转动陶轮,泥团在他掌心歪歪扭扭地成型,引来小吴的笑声:\"洋哥哥,你这陶罐咋像歪脖子枣树?\"
\"歪脖子枣树结的枣更甜,\"秀兰笑着接过泥团,指尖轻轻按压,\"陶胚歪不打紧,心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