塬坡的晨雾被窑厂的青烟揉碎时,秀兰正用枣木梳梳理护树钱的纹路。铜钱表面的锁链裂痕又深了几分,隐约露出其下的北斗图案。李虎蹲在一旁修补陶轮,刻刀划过木轴的声响与远处矿洞传来的闷响诡异地同步,仿佛大地在低声呻吟。
\"兰子婶!\" 小吴抱着陶罐踉跄跑来,罐中 \"认主液\" 晃出边缘,在黄土路上洇出暗红痕迹,\"陈先生咳血不止,手里还攥着半张照片!\" 秀兰心头一紧,跟着少年冲进窑洞。陈明德躺在床上,指缝间露出半张泛黄的合影 —— 年轻时的陈海山站在矿洞前,身旁的枣木面具人正将一块夜光陶片塞进布袋。
\"是他\" 陈明德喘息着,指尖划过照片,\"当年 就是他偷了秘方\" 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鹰啸。众人冲出门,只见一只铁灰色怪鸟抓着块夜光陶片掠过窑厂,陶片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幽蓝,与矿洞秘室的地髓光芒如出一辙。
老槐树下,建军将艾草灰撒在照片上,灰粒竟自动聚成矿洞的轮廓。\"这面具人,\" 老人用旱烟袋敲了敲照片,\"和民国年间拐走窑工的 " 陶面鬼 " 一个路数。\" 周教授推了推眼镜,从显微镜下抬起头:\"怪鸟羽毛里的绿色物质,和夜光陶片上的成分完全一致,就像 地髓在孕育新的怪物。\"
晒谷场上,赵大姐带着妇女们将新制的 \"认主液\" 陶罐装车。\"多装几罐,\" 她叮嘱王婶,\"去镇上换粮时,给邻村的老姐妹们也送些,别让假货断了咱们的生路。\" 话未说完,张哥骑着三轮车冲进村子,车斗里的收音机正播报紧急新闻:\"近日多地出现神秘陶制生物,生态部门提醒市民切勿靠近\"
申时末,天空飘来铅灰色云层。秀兰带着众人摸进矿洞,三枚地脉令牌在腰间发烫,与护树钱产生奇异的共鸣。当令牌嵌入陶鼎凹槽的瞬间,洞顶渗出暗红色液体,在地上汇成六世祖干尸曾写下的 \"血祭\" 二字。李虎握紧刻刀:\"看来,地髓的封印真的松动了。\"
突然,洞深处传来铁链断裂的巨响。众人举着火把冲过去,只见琉璃棺碎裂一地,六世祖的干尸正摇摇晃晃站起来,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地髓的幽蓝火焰。陈明德猛地推开秀兰,玉珏从他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