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裹挟着腐朽气息漫过陈家洼,李虎握着斧头的手掌沁出冷汗。眼前的枣树枝条如枯骨般垂落,叶片上布满蛛网状的褐色纹路,那些尚未成熟的青枣表皮溃烂,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黑褐色黏液。他用斧刃挑开树皮,藏在深处的肉虫泛着诡异的荧光,像极了昨夜冷库中腐烂枣泥散发的幽光。
“虎子!秀兰婶晕倒了!” 李铁柱的喊声从坡上传来。李虎转身时,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,惊起枣林里成群的乌鸦。秀兰的工坊门前围满了人,老人瘫坐在枣木案板旁,身旁打翻的面盆里,和好的面团爬满蠕动的肉虫,竹制蒸笼上凝结的不再是热气,而是浑浊的水珠。
建军蹲下身托起秀兰的后脑,指尖触到她后颈冰凉的汗水。老人干裂的嘴唇翕动着,含糊吐出几个字:“枣林 锁 钥匙” 他顺着秀兰颤抖的手指望去,发现灶台角落里的铁盒不翼而飞 —— 那里面锁着祖传的防虫秘方,用枣树皮、艾草和陈年灶灰配成的药粉。
李梅在文创中心疯狂敲击键盘,屏幕上关于 “陈家洼枣林遭瘟” 的负面新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屏。突然,电脑自动弹出视频窗口,画面里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正在喷洒不知名的药剂,配文赫然写着 “陈家洼人为牟利投放病毒”。她抓起手机要联系网警,却发现信号格在瞬间归零,窗外不知何时飘来大片灰黑色的云团,像一张巨大的幕布笼罩了整个村庄。
深夜的窑洞会议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打断。王建国的老烟斗早已熄灭,烟灰簌簌落在《陈家洼大事记》的书页间。“必须找到药方,不然整片枣林都得死。” 建军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,他望着墙角蜷缩的小王,这个曾被怀疑是内鬼的年轻人此刻双眼通红,“小王,你那晚在仓库到底看到了什么?”
年轻人猛地抬头,喉结剧烈滚动:“我 我看见小张和几个戴墨镜的人在搬运箱子,他们说 说要给枣树‘治病’。” 话音未落,秀兰突然从炕上坐起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怒火:“果然是他!当年他爹临死前,把他托付给我时,我就该知道,狼崽子改不了吃人的本性!”
李虎抄起墙角的手电筒就要往外冲,却被建军拦住:“等等!现在出去正中他们下怀。” 他转向李梅,“你联系以前合作的媒体,就说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