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于…回来了。”
苏青玉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,推开那扇吱呀作响、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,一头栽倒在凶宅里那张硬邦邦的旧沙发上。浑身上下,从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被榨干的虚弱感,眼前阵阵发黑,连呼吸都带着灼痛。
昨天强行敕封“槐木境主”的代价,远比她想象的要沉重。那不仅仅是体力上的透支,更像是生命本源被硬生生抽走了一部分,让她现在连抬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劲。
不行,不能这样下去。
苏青玉挣扎着坐起身,目光投向角落里那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——那是父母失踪后,她从老宅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。她扶着墙壁走过去,打开箱子,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本残破不堪、散发着淡淡霉味的线装古籍。
阴德的增长,似乎让她原本就敏锐的感知力又提升了一点点,连带着精神力也稍微凝实了些。她深吸一口气,忍着脑仁的抽痛,将精神力缓缓沉浸到古籍泛黄的纸页中。以前那些模糊不清、如同天书般的字符和图案,此刻在她眼中似乎清晰了少许。特别是关于“精气神”损耗如何弥补,以及“地祇”册封后如何“稳固”的部分,隐约能辨认出一些关键的字眼。
“气血双亏…需引天地灵气…辅以固本培元之药草…温养…”
“地祇初立,根基未稳…赖香火愿力滋养…亦需…履其职,守一方…方得天地认可…”
古籍上记载了一种颇为古怪的呼吸吐纳方法,似乎能缓慢吸收游离在天地间的稀薄灵气,滋养自身。但更有效的方式,是配合几种名字听起来就很不凡的草药进行药浴或煎服。苏青玉认得其中一两种,都是价格不菲的中药材,以她现在口袋空空的状况,根本买不起。
至于“槐木境主”的稳固,则需要两个条件:一是持续的香火供奉,二是它自身要开始履行“守护”的职责。可现在,那槐木境主的状态……
苏青玉尝试着闭上眼,将意念沉入与那“槐木境主”的微弱联系中。立刻,一股混乱驳杂的意念涌了过来——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自己新“身份”的茫然无措,有对外界一切陌生事物的恐惧,尤其是对那些穿着制服、在老槐树附近活动的人类,带着强烈的排斥和不安。它就像一个刚出生就被赋予重任的婴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