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好疼…像是要裂开一样…”
苏青玉是被一阵粗糙的触感和浑身散架般的剧痛给弄醒的。她动了动手指,只觉得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,身体里空落落的,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,只剩下了一个虚弱的壳子。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尘土味钻进鼻子,混杂着药草的苦涩,让她皱了皱眉。
她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,模糊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。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、有些发黄的屋顶,糊着报纸,边角都卷了起来。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,铺着一层薄薄的、带着汗味的旧褥子。
“醒了?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…” 一个苍老而带着点怯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苏青玉转动僵硬的脖子,看到一个头发花白、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,小心翼翼地走过来。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。
这里是…对了,老槐树…鬼域…敕封…
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,让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。她记得自己最后好像是昏倒了,被谁接住了?
“老婆婆,这里是?” 苏青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砂纸在摩擦。
“唉,姑娘,你可算醒了!这是我家,我家老头子把你背回来的。” 老婆婆把碗放在床头的小凳子上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,有感激,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恐惧,“昨天…昨天多亏了你啊,要不是你,我们这些老骨头,还有那些工地上的人,怕是都…都…”
老婆婆没再说下去,只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。
苏青玉强撑着坐起身,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,心脏虚弱地跳动着。她下意识地感应了一下外面。
咦?
那股几乎要将人灵魂都冻结的狂暴阴气,好像平息了?
虽然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郁的、让人不舒服的阴冷感,但那种成百上千怨灵疯狂嘶吼、要将一切生灵撕碎的暴戾气息,却消失不见了。只剩下一种沉闷的、压抑的、仿佛无数低低呜咽汇聚成的死寂。
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按住了一样。
“外面的…那些东西…” 苏青玉忍不住问道。
“没了,昨晚你…你那么一弄之后,那些吓人的黑影就都退回到大槐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