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地方…比照片上看着还破败啊。”
刚踏进这片被称为“洼子刘”的城中村地界,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就扑面而来,像是湿抹布捂住了口鼻,闷得人喘不过气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潮湿、腐烂和灰尘混合的味道,难闻得很。
苏青玉抬头望去。眼前是歪歪扭扭、挤在一起的低矮平房和二层小楼,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,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,窗户玻璃要么碎了,要么糊着厚厚的污垢,黑洞洞的,像是一双双没有生气的眼睛。不少房子门口都用红漆喷着大大的“拆”字,旁边还堆着破烂家具和建筑垃圾,整个地方透着一股子行将就木的衰败。
最显眼的,是村子中心那棵几乎要遮住半边天的大槐树。
那槐树是真的大,枝繁叶茂得有些过分,墨绿色的叶子层层叠叠,几乎看不到缝隙。明明是大白天,阳光灿烂,可那树底下却黑黢黢的,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。树干粗壮得怕是个人都抱不过来,虬结的树根像爪子一样抓着地面。
明明是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树,可苏青玉看着,却总觉得它像个沉默的巨人,身上背负着太多沉重的东西。
她没急着靠近,只是凭着感觉,绕着这片区域的外围慢慢走着。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还没搬走的老人,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发呆,眼神浑浊,看到她这个陌生面孔,也只是麻木地瞥一眼,然后继续望着某个空洞的地方。
“大爷,跟您打听个事儿。”苏青玉走到一个正在择菜的老大爷面前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害,“听说这村里晚上…不太平?”
老大爷抬起浑浊的眼睛,看了她半晌,像是才反应过来。他放下手里的菜叶子,往那大槐树的方向努了努嘴,声音干涩:“丫头,不是本地人吧?快走吧,这地方邪性得很,尤其那棵老槐树…晚上千万别靠近!”
“邪性?怎么个邪性法?”苏青玉追问。
“唉!”老大爷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明显的恐惧,“一到半夜,那树底下就闹腾!哭啊,喊啊,啥声都有,跟…跟唱大戏似的,瘆人得很!还有影子飘来飘去的…前街老王家的儿子,就是晚上起夜撞见了啥,回来就发起高烧,说胡话,人差点没了!住这儿的,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?”
老大爷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