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请黎太医来,本嫔有话要问。”
倾翎一怔,随即明白过来,应声退下。
黎太医匆匆赶来,垂手行礼。
“老臣见过齐嫔娘娘。”
齐芷怡迟疑片刻,还是开口问道。
“本嫔这几日按时服用汤药,却总觉未曾好转,本嫔的身子,究竟如何?”
黎太医沉吟片刻,斟酌道。
“娘娘体质特殊,比常人更易受孕,但气血亏虚,肾气不足,每次怀孕都会加重损耗。若继续如此,恐怕……”
齐芷怡垂眸,黎太医的话与她所想相差无几,可亲耳听到,又是另一番感受。
“恐怕什么?”
“以娘娘的体质,即便这次落胎调养,恐怕下次怀孕还是会……长此以往,最终只能是油尽灯枯。”
黎太医顿了顿,叹息道。
“所以老臣才说,娘娘这身子,不宜再孕了,想要调养得宜少说也要近十年。”
齐芷怡闭了闭眼,心中一片冰凉。她如今才十八岁,膝下已有玉嬿,若避宠,此生或许便再无恩宠可言;可若继续承宠,只怕活不过几年。
只是她又如何能开口向皇上讨要避子汤药,她不敢想象。
黎太医见她沉默不语,又补充道。
“娘娘还是早做打算为好,这胎顶多能留三月,若意外挺过前三个月,平安养胎至七八个月,您的身子撑不住,便只能是母子俱亡。”
“本嫔明白了,多谢太医。”
齐芷怡的声音很轻,她心中乱作一团,哪里还有心思留黎太医。
黎太医心中暗叹,却也不再多言,俯身行礼后转身离去。
齐芷怡独自一人坐在殿中,望着窗外摇曳的桂花,心乱如麻。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决定,可是这个决定实在太过艰难。
晋位尚未满一旬,宫中依旧难以平静,这位齐嫔在众人眼中,无疑已超越徐络,成为嫔位最年轻的一员。
“娘娘,柔修媛来了。”
“快请。”
齐芷怡回过神来,连忙起身相迎,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与忐忑。
赵枫今日着一身常服,舒适又轻柔的暗纹提花缎面素色长裙,头发简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