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的秋菊圃里,黄菊开得正盛,却掩不住花厅内的低气压。姜婉望着座中二十余位贵女,目光在李明珠讥讽的笑脸上停留片刻,指尖轻轻叩击着案几上的檀木匣。
“今日请各位姐姐来,”她开口,声音如浸了蜜的银针,“是想让大家看些东西。”
王清荷捏着帕子的手顿在半空,她昨日刚在澄清会上替姜婉说话,此刻却不敢与她对视。倒是李明珠翘着嘴角,珊瑚耳坠晃出细碎的光:“姜姑娘又要摆什么谱?莫不是又要拿顺天府的供状吓人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姜婉示意小桃打开匣子,露出里面装订成册的日记,“这是我从十三岁起写的日记,每日辰时到亥时的行踪都有记录。各位姐姐若有疑心,可随意翻看。”
贵女们面面相觑。镇北将军之女陈雨桐率先起身,翻开日记扫了几页,忽然轻笑:“姜姑娘果然心细。你瞧这页,去年灯会与老夫人同游,连放了三只荷花灯都记着。”
“陈姐姐谬赞。”姜婉看向李明珠,“不过是怕日后有人拿行踪做文章,提前留个心眼。”
李明珠脸色微变,却仍冷笑道:“一本日记能证明什么?说不定是临时伪造的!”
“哦?”姜婉转头看向门口,陆景渊的表妹林婉儿踏入花厅,身后跟着四名丫鬟,每人手中都捧着礼盒,“婉儿妹妹,你来说说,这些礼盒是做什么用的?”
林婉儿福了福身,声音清亮:“这些是我与姜姐姐互赠的礼物,每一份都有往来记录。就说上个月吧,姜姐姐送我苏州绣娘绣的帕子,我回了西域进贡的香料,连侯府的管家和我府上的嬷嬷都能作证。”
贵女们凑近查看礼盒上的封条,果然有侯府和将军府的双重印泥。李明珠咬了咬牙,忽然指向姜婉腕间的翡翠镯子:“那镯子是陆世子送的定情信物,你敢说不是私相授受?”
“自然敢说。”姜婉取下镯子,露出里面刻着的“侯陆联姻”四字,“这是陆老夫人亲自给的聘礼,当日族会有三十余人在场。李姐姐若不信,可去问陆三伯。”
花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。陈雨桐盯着镯子,忽然握住姜婉的手:“姜妹妹,我信你。去年你在慈恩寺救起落水的孩童,我亲眼看见你衣不解带守了三日,这样的人品,怎会做出苟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