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府的铜钟敲过第三响,陆景渊盯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绸缎,眉头越皱越紧。指尖抚过江南进贡的云锦,又捏起波斯商人带来的织金锦,最终都摇着头放下。
“世子,这已是第十批料子了。”老管家擦着额头的汗,“要不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陆景渊突然转身,惊得管家后退半步,“姜姑娘最爱素净的月白色,这些太艳。”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樟木箱,“把母亲陪嫁的雨过天青缎取来,再找苏绣坊的绣娘,连夜绣上并蒂莲。”
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。陆景渊下意识整了整衣襟,见妹妹陆明薇抱着个檀木匣子蹦进来:“哥!我把母亲的翡翠镯子偷出来了!”
“胡闹!”陆景渊伸手去夺,却在触到匣子的瞬间愣住——盒盖上缠着根鹅黄色的丝绦,和姜婉常系的发带一模一样。
陆明薇吐了吐舌头:“今早我去侯府找姜姐姐玩,她偷偷塞给我的,还说……”她压低声音,“还说让你别太紧张,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,不是彩礼。”
陆景渊的耳尖瞬间红了,转身假装整理架子上的玉器:“谁、谁紧张了?不过是想把最好的给她。”他的手指抚过一对羊脂玉镯,突然想起姜婉曾说过祖母的镯子戴着太重,“把这对改成小巧些的样式,再镶上她最爱的珍珠。”
与此同时,侯府绣房里,姜婉对着铜镜试戴新制的发钗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小桃捧着刚送来的新鲜百合闯进来:“姑娘!陆世子派人送了整整十车百合,整个侯府都快成花房啦!”
姜婉噗嗤笑出声,指尖拂过花瓣上的露珠:“他呀,总爱做这些傻事。”话虽这么说,眼底却藏不住笑意。她忽然想起前日在马场,陆景渊笨拙地想给她编花环,结果把草叶都缠成了一团乱麻。
“对了!”小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锦囊,“陆世子还让我转交这个,说是给您的惊喜。”
姜婉打开锦囊,一枚精美的玉牌滑落掌心。正面刻着“永结同心”,背面密密麻麻刻满小字——是她随口提过的心愿:要种满紫藤花的长廊,要养三只胖兔子,要去江南看萤火虫……
“姑娘,您怎么哭了?”小桃惊慌地掏帕子。
“没事。”姜婉笑着擦眼泪,把玉牌贴在心口,“只是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