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廿,雨后的振威将军府笼罩在薄雾中。姜婉坐在廊下,借着晨光替陆景渊修补战袍,针尖穿过布料的声音与远处的鸟鸣交织成趣。昨夜他巡查城防时被树枝划破的袖口,此刻在她手中渐渐复原,针脚细密如她此刻的心事。
\"在想什么?\"陆景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雨后的清冽。他卸了铠甲,只着白色中衣,发间还沾着几片树叶。
\"在想你何时能学会小心些。\"姜婉抬头,用指尖替他摘去树叶,\"昨夜阿福说你差点从马上摔下来。\"
\"那是因为\"陆景渊忽然轻笑,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,\"看见街角有卖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,分了神。\"
姜婉耳尖发烫,却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旧疤——那是去年替她挡箭留下的。指尖轻轻抚过疤痕,她忽然想起暗影阁之乱时,他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模样。
\"景渊,\"她轻声道,\"其实你不必什么都自己扛。\"
\"但你是我的软肋,也是我的铠甲。\"陆景渊将她轻轻拥入怀中,闻着她发间的沉水香,\"还记得第一次在侯府演武场见你吗?你穿着月白襦裙,却敢抢我的枪。\"
\"那是因为你踩坏了我的芍药花。\"姜婉轻笑,想起那日的阳光,\"你那时看我的眼神,像看个胡闹的孩子。\"
\"现在呢?\"陆景渊低头,鼻尖几乎触到她的,\"现在看你,像看我的整个世界。\"
廊外忽然传来脚步声,姜柔抱着一叠诗稿跑过来,发间的玉簪随着步伐轻晃:\"姐姐,我新写了《姐妹同心诗》!陆世子,你帮我看看\"
\"三姑娘这诗\"陆景渊接过诗稿,\""愿化春蚕丝不尽,织就人间锦绣图",好志向!\"
姜柔看见姜婉耳尖的绯红,忽然捂嘴轻笑:\"我来得不是时候?那我去厨房催催糖蒸酥酪!\"
望着她跑远的背影,姜婉忽然轻笑:\"柔儿现在越来越像个孩子了。\"
\"因为她终于学会信任。\"陆景渊替她拢了拢披风,\"就像我学会信任——\"他顿了顿,\"信任我的姑娘,永远能在危局中找到生机。\"
是日午后,陆景渊忽然牵来两匹骏马: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