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来得毫无征兆,豆大的雨点砸在靖远将军府的青瓦上,如万马奔腾。陆景渊站在柳诗瑶闺房门前,手中紧攥着方才下人送来的密报,纸上“柳诗瑶买通画舫船家”的字迹被雨水洇开,却仍刺得他眼眶生疼。身后小厮阿福撑着伞,欲言又止:“世子,柳小姐毕竟是您表妹……”
“让开。”陆景渊声音冷得像冰,抬手叩门的力度几乎要将木门震碎。屋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,半响,门“吱呀”开了条缝,春桃探出头来,脸色惨白如纸:“世子……小姐今日身子不适……”
“不适?”陆景渊冷笑,推门而入。屋内弥漫着浓重的沉水香,柳诗瑶蜷缩在床榻上,身上盖着锦被,发间却还别着那日游船时的金步摇。她见陆景渊脸色铁青,指尖猛地攥紧被角。
“表哥这是做什么?”她强作镇定,声音却带着颤音,“难不成又听信了姜婉的谗言?”
陆景渊不答话,将密报拍在妆台上,纸页上的墨字赫然在目。柳诗瑶扫过内容,脸色瞬间煞白,唇瓣动了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买通船家伪造落水现场,故意让赵公子在场目击,甚至准备了伪造的证词。”陆景渊一字一顿,“诗瑶,你何时学会了这些腌臢手段?”
柳诗瑶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那又如何?若不是姜婉横插一脚,表哥本该是我的!”她掀开锦被,露出膝头的淤青,“这些年我为你学女红、学管家,可你眼里只有她!”
陆景渊这才注意到她膝头的伤,心中一痛,却很快冷下脸:“就因为我眼里没有你,你便要毁掉她的名声?你可知,若今日她没有证据自证清白,便要背上‘推人落水’的罪名?”
“她当然有证据!”柳诗瑶尖叫着抓起妆台上的翡翠簪子,“她总是这样,永远比我多算一步!可我才是陪你长大的人!”
“陪我长大的人,不会用阴谋诡计伤害无辜。”陆景渊上前两步,从她手中夺过簪子,“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,却连基本的是非对错都分不清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失望,“我原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,却不想你早已迷失本心。”
柳诗瑶望着他眼中的冷意,忽然想起小时候。那时她不过五六岁,调皮爬上树摘槐花,不慎摔断了腿。陆景渊背着她跑了三条街找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