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扑在侯府雕花窗上,姜婉望着铜镜中自己平静的面容,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帕子。花园里那幕“偶遇”如刺般扎在心底,柳诗瑶挽着陌生男子的画面挥之不去,但她清楚,此刻最需要的不是质问,而是冷静。
“绿萝。”她轻声开口,镜中丫鬟立刻放下梳篦,“去把阿福叫来,记得从侧门走。”
绿萝会意,转身时袖中滑落半片银锭——那是今早从清砚公子袖中“不小心”撞落的。姜婉望着银锭上“城西当铺”的刻痕,心中已有计较。
半个时辰后,阿福缩着脖子钻进暖阁,身上带着市井的葱花香:“大小姐,您让我查的那人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“是城西有名的混混,叫张狗儿,整日在醉仙楼替人跑腿。”
“醉仙楼?”姜婉挑眉,“可曾看见他与柳诗瑶的贴身丫鬟接触?”
阿福点头如捣蒜:“昨儿个申时,我看见春桃塞给他个荷包!两人还去了当铺,小的隔着窗户听见,张狗儿说‘扮斯文酸儒可真累’,春桃就骂他‘拿了银子还废话’。”
姜婉捏着银锭轻笑,指尖划过刻痕:“这银锭来自城西当铺,是柳诗瑶典当了一支金钗换的。”她转向绿萝,“去把当铺的当票取来,记得带上侯府的验讫章。”
绿萝领命而去,阿福挠头道:“大小姐为何不直接告诉陆世子?那柳小姐太过分了……”
“过分的是自以为聪明的算计。”姜婉起身走向书架,抽出一本《京中贵女图鉴》,“陆世子若连这点辨别力都没有,又何足托付?”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图鉴中柳诗瑶的画像上,“况且,有些真相,让当事人自己发现,比旁人揭穿更有用。”
酉时三刻,陆景渊的马蹄声从府外传来。姜婉站在葡萄架下,看着他翻身下马,腰间佩剑随着动作轻晃,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“今日去了城西。”陆景渊开门见山,“打听到些关于清砚公子的事。”
姜婉轻笑,示意绿萝上茶:“可是打听到,清砚公子其实叫张狗儿,擅长替人扮演各种角色?”
陆景渊一愣,从袖中取出张当票:“你果然早就知道。”他将当票推过石桌,“柳诗瑶典当了金钗,换了五十两银子雇人演戏。”
姜婉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