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初刻,清荷院的青石板上凝着珍珠般的晨露,湘妃竹榻上的《女戒》被晨风掀起一角,露出夹在其间的玉簪花标本。姜婉坐在镜前,任由晚晴为她插上羊脂玉簪,目光却落在案头堆叠的密信上——那些用朱砂圈出的字迹,如同一把把利刃,即将剖开贵女圈的虚伪假面。
“小姐,马车已备好。”晚晴轻声道,指尖拂过她腕间的青玉镯,“可要带些点心路上吃?”
“不必。”姜婉起身,将密信收入暗纹袖袋,“今日要办的事,比用膳更要紧。”
巳时三刻,英国公府淑景园的紫藤花架下,苏明月斜倚在雕花竹榻上,手中团扇轻摇,扇面上“清正”二字与姜婉腕间青玉镯上的清荷纹相映成趣。她望着阶下从容而立的姜婉,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:“昨夜听闻些流言,说姜小姐为上位不择手段,可是真的?”
“若说‘不择手段’,倒是有人为了争宠,不惜编造谎言。”姜婉福礼,从袖中取出半封焦黑的密信,信纸上的烧痕如扭曲的蛇,“这是柳如烟丫鬟翠儿与碧月私通的证据,里面详细写着如何编造‘嫡女阴谋论’。”
苏明月挑眉,接过密信时嗅到淡淡龙脑香:“这味道……”
“正是姜柔房中的‘龙脑墨’。”姜婉轻笑,“碧月昨夜抄录匿名信时,墨渍染到了袖口,而这封信的残片,恰好在她房中的炭盆里找到。”
苏明月闻了闻信纸,脸色瞬间冷下来:“姜柔竟用这等腌臢手段?”
“更甚者,”姜婉示意晚晴呈上柳府小厮的证词,“每月十五,姜柔以‘送香粉’之名与柳明私通,香粉里混着避子药粉——这是柳府小厮亲眼所见。”
“荒唐!”苏明月猛地起身,团扇重重拍在石桌上,震得茶盏里的浮叶乱颤,“贵女圈的名声,竟被她如此糟践!姜小姐想让我如何做主?”
“只需让真相大白于天下。”姜婉垂眸,指尖抚过袖袋里的红珊瑚珠子,“毕竟,有些毒瘤,该清一清了。”
未时初刻,林尚书府的听雨轩内,雨打芭蕉的声响中,林妙音捏着姜婉递来的红珊瑚珠子,瞳孔微缩:“这不是姜柔昨日戴的手串?”
“正是。”姜婉望着窗外摇曳的修竹,“任瑶任瑶亲眼看见,这珠子从碧月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