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三刻,清荷院的晨雾未散,姜婉故意将母亲的羊脂玉簪换成普通银簪,又让晚晴换上半旧的青布衣裳。她登上马车时,特意掀开帘子向门房示意,露出车内朴素的陈设——这是她故意释放的“破绽”。
“小姐,”晚晴压低声音,“您确定要这么做?万一……”
“放心,”姜婉指尖抚过袖口暗藏的银针,“父亲的亲兵已在城西布防,何况……”她指了指车辕上的铜铃,“这铃声三长两短,便是求援信号。”
马车缓缓驶出侯府,姜婉从车窗缝隙瞥见汀兰院方向闪过一道黑影——是姜柔房里的小丫鬟,正踮脚向街角的卖货郎招手。她心中冷笑,假意打了个盹,指尖却紧紧攥着袖中的哨子。
巳时三刻,马车行至城西转角,忽然有鞭炮声从巷子里炸开。拉车的马受惊前蹄扬起,晚晴惊呼一声,姜婉却镇定地扯动缰绳,马车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向,停在预先设好的草垛旁。
“抓住那个卖货郎!”周嬷嬷带着十几个婆子从暗处冲出,瞬间控制住惊魂未定的车夫和卖货郎。姜婉走下马车,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鞭炮——果然与昨日查到的“赵三同款”。
“大小姐饶命!”卖货郎扑通跪下,露出袖口的朱砂痣,“是二小姐的丫鬟让我干的,她说只要惊了您的车,就给我五两银子!”
姜婉挑眉:“哪个丫鬟?”
“叫、叫春桃……”
话音未落,晚晴已从卖货郎怀中搜出一封密信,信封上赫然盖着汀兰院的私印。姜婉展开信纸,上面写着“事成之后,太子府必有重赏”,落款是“姜柔”二字。
“周嬷嬷,”姜婉将信递给她,“劳烦你带这两人回侯府,交给父亲。”她转身看向马车,故意提高声音,“可惜了我给太子准备的贺礼,若是有损伤,怕是要连累侯府颜面。”
周嬷嬷心领神会,立刻命人将马车护在中间,浩浩荡荡返回侯府。姜婉坐在车内,指尖轻轻叩击车壁——这是给暗卫的信号,表示计划第一步成功。
申时初刻,侯府正厅。沈明远看着跪在地上的卖货郎和春桃,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。姜柔被两个婆子架着进来,身上还穿着幽禁时的素衣,却在看到密信时,瞳孔骤缩。
“父亲,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