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将侯府议事厅染成暗红,姜柔瘫坐在青砖地上,发间珍珠步摇歪斜,却仍死死盯着姜婉手中的木匣。侯爷扶着太师椅的手青筋暴起,侍卫们按刀而立,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
“父亲!这些都是姐姐伪造的!”姜柔突然尖叫着扑向案几,却被侍卫拦住,“她早就觊觎侯府嫡女之位,故意设局陷害我!”
“陷害?”姜婉将一叠书信“啪”地拍在桌上,宣纸边缘扫过滚落的茶渍,“这是你与梅香的往来字条,字迹是账房先生核对过的,连你惯用的胭脂印都还留着。”她指尖划过信中“待太子亲信搜查时,引其至姜婉闺房”的字句,“妹妹可真会借刀杀人。”
李氏突然挣脱丫鬟搀扶,跌跌撞撞冲上前:“老爷!柔儿从小乖巧,怎么会做这种事?分明是婉丫头仗着嫡女身份……”
“够了!”侯爷抓起砚台狠狠砸在柱上,墨汁飞溅如血,“你们母女俩当我是瞎了不成?库房账本、下人供词、物证俱全,还要狡辩到何时?”
姜柔突然转了性子,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:“父亲,女儿真的是被逼无奈!姐姐处处针对我,我不过想让她吃点苦头……”她突然呕出一口鲜血,柔弱地倒在李氏怀中,“我知错了,求父亲饶命……”
姜婉冷眼旁观这场闹剧,从木匣底层取出半块带血的帕子:“妹妹这出苦肉计,倒是学得像。可惜张婶子被你灭口前,已经招认是你让她服下藏红花伪装吐血。”她抖开帕子,边缘暗红血迹与姜柔嘴角的痕迹如出一辙,“这帕子,可是你亲手绣的并蒂莲。”
李氏瞳孔骤缩,下意识捂住女儿的嘴。姜柔却猛地推开母亲,发丝凌乱地笑出声:“好啊姜婉,原来你早就在暗处盯着我!不过这些不过是些片面之词,谁能证明不是你买通下人栽赃?”
“片面之词?”姜婉突然抬手击掌,屏风后转出浑身颤抖的梅香。丫鬟扑通跪地,额角磕出血痕:“老爷!是柔姑娘指使我做的!她说只要事成,就把夫人的翡翠镯子赏给我,还会把我抬为通房……”
“住口!”姜柔脸色骤变,抓起地上瓷片掷向梅香,“你这吃里扒外的贱婢!”
姜婉侧身躲过飞溅的瓷片,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:“这是绸缎庄掌柜誊抄的账目,你支走的二十两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