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柳絮飘进清荷院时,姜婉正在临摹《兰亭集序》。晚晴掀帘进来,手中的烫金请帖在阳光下泛着柔光:“小姐,城南柳府送了诗会请帖来,说是本月十五在沁芳园办春日诗会,京城贵女皆可参加。”
姜婉放下狼毫,指尖抚过请帖边缘的缠枝莲纹——这图案与前世姜柔陷害她时用的锦帕一模一样。她挑眉接过请帖,只见落款处“柳如烟”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,透着几分挑衅。
“柳如烟?”晚晴皱眉,“不是二小姐的手帕交吗?去年您被传‘私通书生’时,她可是第一个在诗会上指桑骂槐的。”
“所以这次诗会,怕是专门为我设的局。”姜婉轻笑,将请帖放在砚台旁,“你去查查,往年柳府诗会的必考题是什么。”
晚晴领命而去,姜婉望着窗外的青石板路,思绪飘回前世。那时她为了讨好太子,硬着头皮参加诗会,却因不懂《诗经》中的冷门篇章闹了笑话,被姜柔和柳如烟联手讥讽为“草包嫡女”。
“小姐,”周嬷嬷忽然进来,手中捧着本《昭明文选》,“老奴打听到了,柳府诗会最爱考《诗经·国风》里的偏门篇目,尤其是《郑风》《卫风》。”
姜婉翻开书,指尖停在《郑风·溱洧》篇:“果然。”她抬头看向周嬷嬷,“劳烦您让人抄录《国风》全本,重点标注生僻字词,明日一早送到清荷院。”
与此同时,汀兰院内,姜柔正对着铜镜插一支赤金步摇,镜中倒影与柳如烟送来的密信上的画像分毫不差。李氏站在一旁,手中攥着柳如烟的亲笔信:“烟儿说,这次诗会定了‘春景’的题,你只需在她之后作诗,便能压过姜婉。”
姜柔嘴角勾起冷笑:“春景?我早让人在沁芳园的桃树下埋了数十盆夜合花,待诗会当日突然绽放,便是我的‘意外之喜’。”她转身看向李氏,“母亲可还记得,去年我抄的那首《春日宴》?”
李氏点头:“自然记得,太子殿下还夸你‘灵秀’。”
“那首诗我稍作修改,”姜柔取出诗笺,“将‘绿酒’改为‘碧茶’,既应和春景,又暗合侯府清廉之名。”她指尖划过“惊鸿一瞥”四字,“届时我再故意提及太子赏赐的玉佩,定能让姜婉沦为笑柄。”
李氏满意地抚过她的鬓角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