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三刻,清荷院的晨露未曦,晚晴掀起竹帘时,指尖还凝着寒气。姜婉正对着铜镜簪花,只见她身着浅青色襦裙,外罩同色纱罗,腕间缠着的白纱布隐约可见——那道伤口已结痂,却成了她心中一根刺。
“小姐,”晚晴凑近,压低声音,“碧月昨儿去了城西棺材铺,买了三寸长的铁钉。”
姜婉捏着珍珠簪的手顿了顿:“三寸铁钉?做什么用?”
“老奴打听过了,”周嬷嬷从屏风后走出,手里捧着个油纸包,“这是碧月买的铁钉,与花盆底部的钉孔比对过,分毫不差。”她展开油纸,露出几枚泛着锈迹的铁钉,“另外,春桃房里的胭脂水粉,与翡翠阁的假货一模一样。”
姜婉接过铁钉,指尖轻轻摩挲钉帽:“看来,她们是想把罪名坐实到李氏头上。”
晚晴一愣:“小姐是说,二小姐故意用夫人的花盆?”
“不然为何偏要选那缠枝莲纹的?”姜婉将铁钉放回油纸,“李氏被禁足,无法自辩,姜柔这是想借刀杀人,既除了我,又能让李氏彻底失宠。”
周嬷嬷叹了口气:“这二小姐看着柔弱,心思竟这般歹毒。”
“柔弱?”姜婉冷笑一声,“前世她能把墨汁泼向亲姐姐,今生就能把花盆推下栏杆。”她起身走向书桌,铺开一张素笺,“去把这几样东西交给父亲,但别说是我查的。”
晚晴面露疑惑:“为何不说是小姐查到的?”
“因为我要让姜柔以为,”姜婉笔尖落下,写下“引蛇出洞”四字,“父亲还蒙在鼓里。”她抬头看向周嬷嬷,“周嬷嬷,麻烦您去告诉父亲,就说这些东西是您在花园里捡到的。”
周嬷嬷会意,连忙应下。待她走后,姜婉示意晚晴关上房门,从妆奁里取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——正是前日姜柔送来的那个。
“小姐,这香囊……”晚晴盯着香囊,眼中闪过一丝警惕。
“昨日我让人拆开看过,”姜婉捏着香囊边缘,轻轻一扯,露出里面泛黄的诗笺,“果然藏着‘清河公子’的情诗。”她指尖划过落款,“笔迹与姜柔房里的字帖一模一样。”
晚晴倒吸一口凉气:“她们想在太子寿宴上,把这诗笺塞进您的琴里?”
“不然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