韵涵左手拎着半桶水,右臂的石膏绷带在晨雾中泛着冷白。炼丹房的铜炉刚熄,她就惦记着后山灵泉的疗伤奇效——自从被于洋打断右臂,左手控火总差着几分火候,连给丹炉添柴都得小心翼翼。路过演武场时,几个外门弟子正唾沫横飞地议论,她竖起耳朵听见“于洋”“藏书楼”“断腿”几个关键词,脚步瞬间顿住。
“真打断腿了?”韵涵拽住个面生的弟子,石膏绷带不小心撞在对方肩上。那弟子疼得咧嘴,却还是讨好地笑:“可不是嘛!今早有人在藏书楼后巷发现他,右腿骨碎成三截,跟被妖兽踩过似的!”周围人哄笑起来,韵涵却在心里狠狠比了个耶——夜师兄果然靠谱,就算不是他亲自出手,怕也是得了他的默许。
她转身就往杂物房跑,木屐敲在青石板上哒哒作响。郭师兄正趴在床上换药,看见她风风火火的样子,绷带差点从腰间滑落。“师妹慢点!”他话音未落,就被韵涵塞了一嘴好消息:“于洋断腿了!在后山藏书楼被人套麻袋揍的!”
郭师兄猛地撑起上半身,牵扯到肋骨伤处疼得倒抽气,眼里却亮得惊人:“肯定是夜师兄!除了他谁有这胆子?”韵涵蹲在床边给他喷云南白药,却想起夜不凡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衣:“可套麻袋这事儿……咋看都像外门弟子的手笔呢?”话虽如此,她还是从储物袋里摸出颗从现代带来的大白兔奶糖塞给郭师兄,“管他谁干的,只要于洋躺个月,不来找咱麻烦,咱们就清净了!”
离开杂物房时,日头已爬过半山。韵涵绕到灵泉池侧,远远就看见两道身影立在瀑布前。左边那人穿银线绣边的月白道袍,腰间玉笛随步伐轻晃,笑起来时眼尾缀着颗小痣;右边那人着青灰道袍,袖口磨得有些发白,手里转着枚黑黢黢的兽牙,瞧着像个木讷的书童。
“是二师兄云野和四师兄唐建!”韵涵心里咯噔一下,上次听三师姐提过,这对表兄弟刚从万兽山脉历练归来。她正想转身躲进岩石缝,却被云野眼尖看见:“哎?那不是韵涵师妹吗?”
她硬着头皮走过去,石膏绷带在灵泉水汽中显得格外扎眼。云野打量着她的伤,折扇“啪”地展开:“师妹这是怎么了?跟人打架挂彩了?”唐建则默默往旁边挪了挪,给她让出半块干燥的岩石。
“说起来话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