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家子呢,又说这个,见外了不是?”田二嫂喜滋滋的离开,只是在看到武娘子留下的石墩子前站了会儿,咒骂李泉当时不长眼,搞坏了武娘子留这儿的磨盘一样的大圆桌,糟蹋东西,还少了她的念想。
我看着一切一如往常,感慨自己不能以同理心超度任何人,反而不如冷淡一些。闲下来又越发觉得这半年像梦一样,于我,于苏慕白而言都该是虚幻一场吧。
迫于急切的寻找存在于世间的感觉,我一刻不停的跑到岳青蓝的门前,她在屋外洗衣服,看到我头也没抬,我就坐在旁边给她打下手。
“我想听听外面的事,唐天奇怎么样了?”
“还是那样,傻乎乎的,倒是也快乐。”我将一旁还湿着的衣服投进水里,水凉得刺骨,人倒是愈发清醒:“你身子不好,我洗吧。”
“好。”岳青蓝倒也不客气,顺势站起来走到一旁:“你呢,发生什么了?”
“事情还真有些多。”我把这几日关于唐峰的事情全告诉了岳青蓝,她在听到那断子绝孙药的时候笑得开怀,丝毫没有担心唐天奇也用了药方的意思,只是问我唐天爱为何如此恨我。
“你当时为何骗我?”
“唐天爱说是唐峰对我起了疑心,要我想活命就不承认自己是怎么受的伤。”岳青蓝解释道:“但三月多的胎很稳,小产的确奇怪,我俩便扯了这个谎,赶上当时府里要进一个侍妾,说来好笑,唐天爱那么真心待他,却要在侍妾之后进门,实在是耻辱。”
“没机会了,唐天爱死了,那侍妾恐怕自己被连累也畏罪自杀了,在你小产之后,她们一前一后,上吊了。那日她几乎奔溃的样子,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。那日给我灌药的是个无法无天的杀手,她好像并不在乎我是否会寻仇,只是心情不好,便下手了。”
“她死了?”岳青蓝本来站在我面前欣赏我洗衣服,闻言愣了一下,从我身前走开,脚步声渐远,我再看不到她在做什么,只是闷头洗衣服。
潜心做一件事的快乐很简单,又很容易让人满足。
我把衣服晾好才走向房间,屋外多了副对联,想来是岳青蓝写的。
且行且停且随风,莫问莫急莫转身。
横批是千帆过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