遣散轿夫,杨哥在前,我在后跟着,明明是向宫里走去,这一路的人却格外的少
“小侯爷还记得这段路吗?”
“许久不来,记不清了。”
“三爷的那匹黑马就是在这儿失控的,撞坏了玉音坛的一角,向左看,还能看到那坛子。”
三爷也就是我三叔,我曾听父亲说起过,他是一日醉酒当值撞死在进宫的路上,那日宫中像是有什么喜事,却死了人,连累我母亲几月不能进宫。
“玉音台是先帝用来养碧萼的高台吗?以前听说过。”
“台子建得很好,但那花从未开过。”
“未开却也是一道景致,生气勃勃的。”我笑答:“杨哥对这些路,太熟悉了。”
“当差十余载,一直都是这段路。一草一木,似也有了生命。”杨哥叹道:“路还是短,前路,送不了小侯爷了。”
“多谢杨哥,这一路的花草看得我心痒痒,赶明儿一同去醉仙居赏牡丹可好,我做东,再把嫂夫人带上。”
“小侯爷抬举了。”
“这可不是客套话,这个月月底我来寻你,不知你有没有事,若是有,提前换班可好?”我霸道着开口:“实在是因为月底的醉仙居有绿萼,我早就想看了,一直没寻着伴。”
“身份有别,不敢高攀。”
“别什么别,我一个闲散人,你可是宫里的官差,抛去我爹的光环,是我高攀才是。”
“这……一言为定,卑职定不爽约。”像是遇到了开心的事,杨哥的脚步明显轻快了。
管事太监已经走到跟前,杨哥开始自称卑职后,我与他再不多言。
“不知太子殿下今天会不会来?”
管事太监身边的女子一身华服,模样娟秀举止却有些失态,一手搭在管事太监的肩上一手塞着荷包,眉眼间透着精明“公公可知道,刚刚那轿子里,抬的是谁?”
若我没猜错,这姑娘说的是我娘了。
能乘轿子直接入宫的不是娘娘就是我娘那个级别的家眷了,而我们自宫外来,娘娘们一般不能在这个时辰回宫,至于其他人,我只知道此次宴会基本上是为逼婚而来,一路上熟人颇多,却也没打听到其他姨娘姑姑参加家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