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暖阁,铜漏滴答。楚翎将鹰蛇双令并排放于案头,青铜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蛇信与鹰爪相触处,隐约可见当年镌刻的\"受命于天\"四字。他指尖抚过令牌纹路,忽然想起萧清欢曾说这纹路像极了漠北的双生树——一棵生而带刺,一棵花开似火。
\"陛下,玄鹰卫暗桩来报,沈砚余党约明日子时三刻在城西破庙集会。“萧河垂手立于帘外,声音里带着惯有的疏离,”他们果然盯着双令。\"
楚翎捏紧令牌,指节因用力泛白:“传旨下去,明日早朝朕将当众展示双令合璧之法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窗外如钩的新月,\"另外,着人告诉萧娘娘就说朕今日没空去看她。\"
萧河挑眉:\"陛下这是要故意疏远?可萧娘娘若误会\"
\"她越觉得朕在利用她,越能让余党放松警惕。\"楚翎打断他,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痛楚,\"何况朕本就是在利用她。\"最后一句轻得像片羽毛,却在暖阁里激起无形的涟漪。
子时初刻,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。萧清欢立在花树下,指尖捻着片花瓣,想起楚翎曾说\"这姚黄像极了你的裙摆\"。如今他已有三日未召见她,连每日必送的牛乳茶也断了,倒像是忽然从她生命里抽走的一根弦,让整个人都空落落的。
\"娘娘可是在等陛下?\"拓跋兰图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,她身着一袭胡服,腰间别着萧清欢送的银镶匕首,\"我今早看见他在御书房摆弄那两块破令牌,脸色比锅底还黑。\"
萧清欢转身,勉强扯出笑意:\"本宫不过是来赏花。兰图,你明日就要随使团回漠北了,可收拾好了?\"提到\"回漠北\",她眼底闪过一丝痛楚——她早该知道,拓跋兰图这样的草原孤狼,不该被困在这金丝牢笼里。
拓跋兰图却忽然凑近,鼻尖几乎碰到她:\"萧姐姐,你是不是在骗自己?\"她的琥珀色瞳孔映着月光,”那闷葫芦皇帝分明在意你,却偏要装出冷脸,我昨天看见他在长廊上对着你的画像发呆!\"
萧清欢浑身一震,画像?她想起上个月楚翎非要让画师给她画像,当时她还笑他“天子也会追星”,却不想那画竟被他挂在御书房。可若真在意,为何又要疏远?
\"兰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