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间的晨雾像棉絮一样缠绕着行军队伍。楚云飞抹了把脸上的露水,怀表显示凌晨四点二十分。部队已经连续行军六小时,士兵们喘着粗气,脚步越来越沉。
\"团座,前面就到黑石岭了。\"孙铭从队伍前方折返,压低声音报告,\"侦察排发现山路上有新鲜马蹄印,估计是追踪我们的那伙人留下的。\"
楚云飞点点头,示意部队暂停。他蹲下身,用匕首拨开路边的草丛——几枚特制的四角钉若隐若现,钉尖泛着诡异的蓝光,明显淬了毒。
\"佐藤的风格。\"楚云飞冷笑。这种改良版四角钉他在后世见过,专门针对胶底鞋设计,能轻易刺穿当时中国军队常见的草鞋。
\"通知各连,全体换备用布鞋。工兵排前面开路,用树枝清扫路面。\"楚云飞刚下达完命令,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一个满脸通红的士兵被两名战友架着,踉踉跄跄地追上来:\"报报告团长!三连有弟兄发高烧,脖子肿得老高!\"
楚云飞心头一紧——这是鼠疫的典型症状!他立即跟着传令兵赶到队伍后方。临时搭建的担架上躺着三名士兵,个个面如火烧,腋下和腹股沟处的淋巴结已经肿成鸡蛋大小。最严重的一个已经开始咳血,军医正手忙脚乱地用湿毛巾给他降温。
\"什么时候发病的?\"楚云飞蹲下身检查。
\"半小时前突然倒下的。\"军医擦着汗回答,\"起初以为是劳累,可这淋巴结\"
\"鼠疫。\"楚云飞斩钉截铁地说,\"立即隔离所有接触者!病人用单独担架,周围三米内不许靠近!\"
士兵们闻言纷纷后退,恐惧在队伍中蔓延。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,鼠疫几乎等于死亡判决书。
\"团座,要不把病号留在老乡家?\"赵崇武凑过来小声建议,\"带着他们行军太危险\"
\"不行!\"楚云飞厉声打断,\"留在这就是等死!传我命令:全体戴上备用毛巾捂住口鼻,伤员担架走在队伍最中间,前后各隔二十米警戒区!\"
他转头看向军医:\"把所有磺胺集中使用,按我教你们的方法配成注射液。另外,派人快马加鞭去请林医生!\"
命令迅速执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