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扶凌萱便将心腹嬷嬷唤来。
竹帘外飘着细雨,感觉有些凉意。
看着外面的景色,她摩挲了下双臂,声音裹着寒意:“去请城西人牙子,就说王府要‘清点人手’。”
很快,没一会儿。
王府突然喧闹,院中丫鬟们惶惑不安地挤作一团。
她捧着茶盏走下台阶,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发白的翠袖。
“姐妹们跟我多年,本该一体同心。只是……”
她突然顿住,将茶盏重重搁在石桌上,“昨夜库房丢了支鎏金步摇!”
丫鬟们顿时炸开了锅。
扶凌萱却突然红了眼眶,声音哽咽:“我原以为,大家都是把王府当家的……”
她的目光掠过翠袖紧握的拳头,“若是谁一时糊涂,只要肯认,我必不追究。”
翠袖死死咬住下唇。
就在这时,人牙子带着伙计匆匆赶来,皮笑肉不笑地作揖:“听闻王府要发落些手脚不干净的?小人定当秉公处置!”
扶凌萱点了点头,接着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,径直走向翠袖,“妹妹的袖口怎么沾了泥?昨夜下过雨,你莫不是……”
她猛地扯开翠袖的衣袖。
“这、这!”翠袖尖叫着后退,却被嬷嬷们死死按住。
有什么东西掉落。
扶凌萱俯身捡起。
这帕子上面绣着的并蒂莲,与聂才良腰间玉佩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“你知道丫鬟,怎么会有这品相的帕子?哼,来人,给我拖出去。”她掸了掸衣袖,转身时声音冷得像冰,“卖到最脏的窑子里,永不得赎身。”
翠袖被拖走时凄厉的哭喊还在王府上空回荡。
雨丝不知何时大了些,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,她却恍若未觉,只是盯着人群中那些瑟瑟发抖的丫鬟。
“世子妃饶命!”丫鬟们意识到什么,齐刷刷跪倒在地。
求饶声里,扶凌萱瞥见角落里有个丫鬟偷偷往后缩了缩,正是昨日与翠袖交头接耳的小桃。
她不动声色地给嬷嬷使了个眼色,老嬷嬷立刻会意,带着几个婆子将小桃架了出来。
“世子妃!